“如果你今天是故意來找茬,那就更令人費解了,單純過來找下茬後你又得到什麼?”
對于越家的現狀,莫泊姝也是有從聞玥那裡有所耳聞。
越家自從越祉雙親去世後,産業就交到了祖輩手上代理,而像越祉姑姑這樣的旁親自然也多多少少分到了點。只是隨著越祉現在成長,近幾年慢慢收回屬於自己的産業,他們的利益受到損害,會有所行動也理所當然。
只是專門來惡心下越祉的意義在哪?
莫泊姝想破腦皮都沒有理明白她的思路。
一旁沉默許久的越祉笑了,拿起莫泊姝身旁的水杯遞給她,眼帶笑意看她:“來,喝點水。”
莫泊姝接過水杯,他才慢吞吞地看著站在一旁的人,翹著二郎腿,環抱雙手,明明是坐著的那個人,可姿態卻讓越曼文不由自主産生一種壓迫感。
越曼文湧現出不安的預感。
越祉意有所指道:“我今天收到訊息,說有人又在校內鬥毆,已經被送到警察局了。”
越曼文臉色一變,剛剛那種囂張氣勢頓時消失,彷彿剛剛刻薄的人不是她一樣。她突然就又有了長輩該有的樣子了,耐心帶笑道:“哎呀又麻煩你了。”
說完也沒有等著看越祉怎麼回答,就跟抽風了一樣溜走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看得莫泊姝恍惚。
她回過神來看眼前人。越祉雖然面上淡然,可氣氛卻回不去剛剛開始那會了。
他們吃完飯後,沿著湖散步。
迎著冬日的冷風,莫泊姝想起蔣書瑤說的越祉心結,估計剛剛他姑姑的話還是戳到他心眼上了,只是可能已經被說過太多次有點麻木了,所以面上看不出來。
莫泊姝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越祉瞥了眼,“你想說什麼就說吧,這麼吞吞吐吐不像你的風格。”
“我本來也不是那種猶豫的人。”莫泊姝嘆了口氣,“這不是想到蔣書瑤說你有心結嗎,我怕我直接問出來你心裡更難受。”
“蔣書瑤?”越祉目光下斂,嘴角勾起諷刺又耐人尋味的弧度:“她跟你說的?”
“嗯,不過我不太喜歡聽別人講這種私事,就沒怎麼理她。”莫泊姝倒覺得這個不是重點,將話題重新扯回去:“你現在心情還好嗎?”
越祉沉默良久,抱住她,頭埋在她的肩上,聲音悶悶的,“不太好,泊姝。我不太好。”
他停頓了下,彷彿在思考從哪裡開始說起,又彷彿是在思考怎麼反駁剛剛越曼文的話,可是最終卻只能道:“他們說得沒錯,我害死了我父母。”
“一切要從那個雨夜開始說起。”
那天晚上下著罕見的雷暴雨,午夜時分一道霹靂驚雷劃過天際,將彼時年幼的他從夢中驚醒。
身旁沒有人,父親在加班,母親還在酒局應酬。
平時的越祉當然不會吵著鬧著要家長陪同身側,畢竟他從小在長輩的耳濡目染之下長大,早已隱約意識到父母親工作的重要。
也許只是那天晚上的雷聲罕見,又或許只是他自己想要吃城東的桂花糕。
那天晚上他迷迷糊糊睡去,既沒有等到母親歸家的身影,也沒等到那份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