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高興,在密謀什麼?”程昭岸追上去問。
“沒有啊。”李思恩立馬放開沈汀漪的手,反駁說,“我和漪漪姐不是一起的。”
程昭岸眼神一直鎖定在沈汀漪身上,即使她說話也沒分走他任何目光,而李思恩這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態度更是沒有任何說服力。
他低頭淺笑,連連點頭敷衍說好,絲毫不再過多追問。
“我剛從花府那條路過來,想不到城南的人和線索都這麼少,城北待會兒有拋繡球演出要不要一起去看?”他正色道。
“花府門口還有戲曲演出你看到了嗎?”李思恩頗為興奮地說。
程昭岸聽她話裡有話,假裝不知情地說:“我看到了,我想過去找你和杜雲柯的,他人呢?”
沒想到李思恩不接茬,反而是沈汀漪驚訝地問:“他不在那裡?”
他正搖頭就猝不及防被李思恩推著往城北走,她冷著臉說:“管他呢,我們快走。”
兩個人半推半就甩開沈汀漪兩三米遠,程昭岸回身看她還慢慢跟在後面問:“你突然這麼急幹嘛?”
李思恩踮腳在他身後貼近耳畔,故意壓低聲音說:“我是你的影子,我知道漪漪姐手裡有寶物的提示資訊,咱倆裡應外合假裝配合她找到東西就反水,怎麼樣。”
這話聽得程昭岸一愣,頭稍稍朝後撤退,而李思恩挑眉輕笑,再看落在身後不遠處的人,瞬間心領神會。
“你是我影子?沈汀漪說的?”
“不是,”李思恩連連搖頭,斬釘截鐵地說,“是我換的那個線索,還記得吧。”
程昭岸眼眸一轉,迅速嗅到了陰謀的氣味,拖著長腔敷衍說哦。
他沿江岸往東走到頭,快拐進花府那條路上,李思恩怕他不信繼續追著說:“我說真的。我親眼看她和杜雲柯都拿到了關鍵線索。”
走在前頭的程昭岸意味深長地側目看她,散漫地說:“我知道,我相信你好吧,但是你說我是臺家的,你又是說是我影子,你有沒有想過沈汀漪憑什麼和咱倆合作?”
“所以我來找你商量嘛。”李思恩見他的態度終於松動,滿臉堆著笑。
路過花府和戲臺,曲藝社的排練仍在繼續,斷斷續續聽見臺上的人唱到:“一聲霹靂天地驚,駙馬竟然是女人。”
李思恩走在外側,忍不住探身越過程昭岸朝那兒張望,四下沒尋到杜雲柯和任何攝像的身影,悻悻然垂頭繼續往北走。
雖然說杜雲柯一直盯著戲曲姐姐她會吃醋,但是現在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和誰一起,又在幹什麼,心裡更不舒服了。
“別失望,我來的時候她們說傍晚才正式開始演。”程昭岸笑著說。
他知道李思恩心思掛在杜雲柯身上,又礙於不能在節目鏡頭裡表現太明顯,只好找個藉口安慰她,私心希望她早點看清現實自己知難而退吧。
和杜雲柯從小玩到大,他身邊的那些人光是程昭岸見過的就不計其數,再說杜雲柯早就以不婚主義自居,他的戀愛觀全是因為一時興起,都不長久。
按李思恩這個鍥而不捨的暗戀態度,肯定是動真格的,到時候被傷了心,三個人關系就實在太尷尬了,何況她小姨還是他倆的臺詞老師,三金影後。
都是圈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後果太難看對誰都不利。
李思恩當然能聽出程昭岸的意思,自從上次看出她的心思後,這麼久也沒幫她接近過杜雲柯,不看好的態度早就顯而易見。
只是小姨、同學都不贊成自己的心意,就連心上人的好朋友都是遠觀的態度,李思恩心裡難免失落,只有一言不發繼續垂頭往前走。
沈汀漪跟在他們身後暗自保持著距離,遠遠瞥見戲臺下零星幾個現代裝的身影,不自覺微微蹙眉,擔憂杜雲柯是假裝不在乎來掩人耳目,等她們都走開後自己搶先一步行動。
正思索燈籠的提示指向,突然看見前面中央大街岔路口上擺著自己的人形立牌,與人等高的紙質立牌旁站著高嘉瑩,正忙著給咖啡杯套上杯套。
豁然想起她當時說來探班會準備個大驚喜,沒想到是高嘉瑩發揮多年追星經驗的花式應援。
眼看程昭岸和李思恩被吸引過去,沈汀漪也小跑兩步跟上,趕在他們之前擋在立牌前。
她壓低聲音說:“你不是來探班嗎?”
高嘉瑩來這一上午,進了古城就擺桌子、磨咖啡、擺立牌,忙得團團轉,見到沈汀漪自然是又驚又喜,顧不得圍過來的遊客,頓時和她有說不完的話。
“對的呀,我就是來探班的,怎麼樣,特意提前給你定做的1:1等身立牌。”
立牌用的照片還是節目組官宣時用過的,高嘉瑩雙手指著沈汀漪身側陰影下的立牌,臉上洋溢笑容,絲毫不為人多而感到不適。
“我以為你只是想有藉口來見杜雲柯的,你不是想和他合照嗎?”沈汀漪問。
中央大街的人流量是古城最大的地方,進入景區就是左右兩排古風建築的商業店鋪,餐飲、紀念品都有,凡是經過的或被咖啡吸引,或對立牌上的人是誰感到好奇,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沈汀漪此時還身穿漢服,有攝像機跟著,本來回頭率就不低,現在更是被各路視線看得耳朵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