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只剩下一張臉可以看了,所以他努力將自己最迷人一面表現出來,一雙狹長的眼會放電似的勾著他老婆。
淩可可拿他沒辦法,一掌糊他臉上,但力氣極小,根撫摸似的。還被地舔了一下掌心,觸 電一般想把手收回卻被抓著,感受到那鼻息的溫熱,以及手背上的親吻的柔軟,她眼眶有些發紅。
像握住了世間最重要的珍寶一般,聞喬雙手握緊這雙與他相執十多年的手,一如十來年前那般清嫩溫潤可愛。
“老婆一心為我,我知道的。”他的話語變得嚴肅卻難掩其中的深情,“我只有一個要求:別拿自己涉險。”他抬頭,與她對視,“摘的野生菌固然重要,但別親自上山,山野荒涼不安全。”
不要為了他而去犯險,他的心髒會受不住的。
他想了想,又有些不確定,試探著問,“這兩天採了這麼多,應該都是讓人上的山吧?”她沒有親自上山吧?
真怕她一個倔性上來,為了他,親自跑上山去找菌類,只為了能讓他多吃一點。
淩可可臉色微紅,可聽到後面有點茫然,“什麼……野生菌?”
“這兩天的菌粥我都吃出來了,全是野生菌。”聞喬見她否認,就微皺了眉。
為什麼否認?難道……真如他猜想一樣,她自己跑上山了!
想到這個,一口氣就提了上來,眼神都變得銳利逼人,握著的手力道一緊,“老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他一直盯著她,若真有那個機會上山,除非是在他醒來之前,自己身體虛弱,所以起得比她晚些,但再晚這兩天他九點多就能醒來了。
九點多鐘就已經採完菌菇回來裝作若無其事,那必然天沒亮就得上山。
她不僅偷偷親自上山,還趁天未亮就上去了?她不知道山裡有多危險嗎?
一把抓緊她的手,聞喬眼裡都是難掩的慌。
淩可可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一臉的茫然,“老公你說什麼呀,我瞞你什麼了?”
見人眼底的慌亂,雖是不解,卻也心裡暖暖的,她笑了笑,輕輕動了動手,卻因對方力道太大,居然一時沒掙開。
嘆口氣,她解釋,“給你做的粥都是我帶來的蘑菇幹,你喜歡,所以我來之前收了不少,賣家說都是野生的。”
她都是高價買的,肯定不能買到那些人工培養以假亂真的假貨。
“前面幾天不都吃過了嗎?”
淩可可狐疑,聞喬也是一臉不解,“不可能,這兩天的是新鮮菌,我還能吃不出來?”
一個長達三十年的偏食者,尤其這幾年幾乎吃不下別的東西的人,怎會把吃了三十年的東西吃錯?
這個道理,淩可可顯然也懂,而且沒人比她更瞭解自己的老公,聽他這麼一說,她甚至沒有反駁他可能是病迷糊了。
但……她一臉茫然,“我……的確用的是帶來的蘑菇呀。”
聞喬當然也瞭解自己的老婆,瞧她的模樣,就知道她並沒有瞞自己,因為她從來都知道自己瞞不住他任何事。
不管這中間哪裡出了問題,得知她沒有為自己而以身犯險大半夜跑上山林,他心這才放了下來。
手上的力道緊了松,鬆了緊,聲音低沉,“比 起你,其他什麼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