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個科的?我要投訴你!”男人面容扭曲,叫囂道。
“眼科,應赫。”應赫眼神陰沉,步子未曾慢下一秒,剛說完,電梯門合上了。
白大褂測兜裡手機“叮——”了一聲。
叢雙:【哥們,你不會被騙感情了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這女人不簡單。】
看到叢雙轉發的微博內容,應赫手指在螢幕上停頓了幾秒。
他覺得熱,扯開了白大褂的扣子,手指快速滑動評論區,那些鋪天蓋地的指責和謾罵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彷彿要將他徹底吞噬。
他不明白,網友對於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子,為何有這般惡意,既蠢又壞。
他關掉頁面,撥通了叢雙的電話,直截了當地問道:“我確定這些是造謠,能不能告?”
“哎~呦~”
叢雙沒當回事調侃道:“平時不找我,為這個女人聯系我幾次,淪陷了啊哥們。”
應赫皺眉:“說事,別扯有的沒的。”
電話那頭,叢雙沉默了幾秒,語氣有些無奈:“法不責眾,你告誰去?況且,這事兒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是摻和進去,你爸估計得把你綁回美國。”
應赫沒接話,他知道叢雙的意思——在這個圈子裡,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掌握話語權。
手指無意識地敲著辦公桌的玻璃桌面,發出輕微的“噠噠”聲,惹得老劉不斷側目。
“貴圈遇到這種事怎麼解決?”他忽然問。
叢雙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洗白唄,要不這姑娘就徹底廢了。不過,洗白得有資本,你有嗎?得找水軍帶節奏,你懂嗎?”
應赫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雖然什麼都沒有,能做的實在有限,但他決定試一試。
應赫隨即撥通了滕靜語的電話,那頭先是沉默,隨後發來了轉賬記錄。結束通話電話後,他立刻訂了飛往西頌的機票。到西頌,他馬不停蹄,蒐集一切可能證明滕靜言清白的資料,還註冊了微博小號,最後覺得還不夠,又轉給叢雙20萬。
叢雙:【掛我電話的精神損失費?】
應赫:【不是說會帶節奏?拿出真本事。】
叢雙:【……小刀拉屁股,開眼了,20萬能幹啥?】
應赫:【一條一毛不是能發200萬條?】
叢雙:【一毛?我他媽沒聽錯吧?營銷號轉發上萬,水軍少說一塊一條,再轉30萬勉強夠】
應赫:【我不是你們公司原始股東嗎?怎麼沒見過分紅。】
叢雙:【……】算你狠。
應赫不知道自己做這些事到底有沒有用,也不知道能不能扭轉局面。
但他清楚,滕靜言不是會為自己辯解的人,她只會默不作聲,像刺蝟一樣把自己捲成一團。
如果什麼也不做,她只會繼續沉默,任由那些汙泥將他徹底埋葬。
今晚,他格外感激那個在籃球場遇到的女孩,感激她對滕靜言毫不掩飾的喜歡。
他知道,滕靜言需要的從來不是那些華麗的辯解或刻意的維護,而是這樣簡單而真誠的善意。
那個女孩讓她直觀感受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喜歡她,支援她,擔心她受傷害。女孩的話語,對滕靜言來說,要比他發的東西更管用,就像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把汙泥沖散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