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捨得我?”應赫似笑非笑。
滕靜言頹喪著臉:“車上人滿了,我得自己開車過去,現在上樓換鞋。”
“所以說,你的腦袋是用來顯個的。”應赫譏誚道:“這有個現成的賽車選手不用。”
滕靜言瞠目:“誰?你?賽車?你不是眼科醫生嗎?”
“醫生要和死神搶人,所以我鍛煉了下車技。”
“……”
他的車就停在公司樓下的露天停車場,不管他是不是賽車手,都比往返27樓換鞋更能爭取時間。而且,憑她對應赫的瞭解,他敢吹出來,肯定是有數的。
於是。
滕靜言坐上了應赫的副駕。
他開得確實快,一隻手閑閑搭在方向盤上,面上雲淡風輕,腳下卻不馬虎。
滕靜言並不習慣這樣的速度與激情,後脊背緊緊貼在座椅上,雙手扣著安全帶。
應赫瞥她:“就這膽子?”
腳下一用勁,滕靜言立馬感到傳說中的推背感。
開得再快,上了高架後,仍然堵得一塌糊塗。
前面密密麻麻的剎車紅燈,車輛串成紅色銀河,緩慢移動。他們彙入其中,應赫的臉也被暈染成紅色,像站在一片餘暉裡。
滕靜言眼睛裡戴著阿傑在公司樓下買的綠色美瞳,幹澀難受。
她車裡常備潤眼液,但現在沒有。
應赫斜睨她:“隱形眼鏡難受?”
滕靜言低頭轉動眼球,似乎想讓眼鏡更服帖一些,隨口應道:“嗯。”
應赫開啟車裡的音樂,戲虐道:“視力下降都是小事,隱形可能引發角膜潰瘍穿孔結膜炎什麼的,前一陣有個患者就是因為隱形確診棘阿米巴角膜炎。”
“會有什麼後果?”
“棘阿米巴角膜炎,老劉都頭疼。療難度特大,患者術後長期用藥,如果治療效果達不到預期,就要接受眼球摘除手術。”
“……”
堵了二十分鐘左右,車速漸漸恢複正常。
開到文化藝術中心的時候,已經19:15,還有十五分鐘,鋪設紅毯的路段已經人頭攢動。
好在停車場外沒有車,應赫開過去,但車杆並沒有抬起。
應赫按下車窗。
保安:“抱歉,先生,你的車輛沒有備案,今晚有活動,不能進。”
滕靜言把頭伸出去,想讓他看清自己的妝容:“我就是參加活動藝人。”
那樣明豔的一張臉,從車裡鑽出,宛如明月升空,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保安臉一紅,還算講道理:“女士,你先別急,你聯系一下,讓我們領導齊老師打個電話就能放行。”
這麼盛大的活動,吸引了上萬的粉絲。如果不停在這,周邊其他地方更沒有車位了。滕靜言禮貌道:“師傅,稍等。”
給王凱文打電話,無人接聽。
給公司藝人總監洋姐打電話,無人接聽。
……
從後視鏡看,後面已經排了好幾輛車。
滕靜言嗓子發甜,一顆心跳得歡快。
正翻遍通訊錄尋找能聯絡到會場主辦方的電話時,應赫撥通電話,用習慣性的懶洋洋聲音說:“堵門口了,給通個行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