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禮等了一會兒,秦漾光穿好衣服出來了。
夏言禮道:“馬先生說我的身世調查的差不多了,案子證據也都收集完畢,他們想讓我們過去一趟。”
夏言禮看著那個光著上半身的人從秦漾光身後走出來:“不好意思,讓一讓。”
兩人注視著他離開,秦漾光問:“他們會查出你是縱火的兇手嗎?”
“當然不會。”夏言禮接著說,但是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妥,“只能說查出來的機率很小。”
秦漾光稍微放下心來:“好吧,我們現在走嗎?”
“對,車在外面等著。”說完夏言禮轉身離開。
秦漾光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腕:“那個……”
夏言禮回頭踮起腳深深地吻他,吻完,皺眉道:“真難聞。”
秦漾光愣愣地摸了摸嘴唇,隨後笑著趕上去摟著他的肩膀上了車。
他們都盡量在不打擾別人的同時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這也無可厚非,夏言禮更是沒有精力去在乎別人怎麼生活,他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很滿足了,如果秦漾光願意在他生命的這一瞬間給他他所能給予的愛,他也同樣很滿足,對他來說,或者對他兩人來說,有一個相伴一生的人是如此艱難,他們都不願意奢求,只希望力圖把損失降到最低,不敢希圖在未來還能得到什麼。
他們到了郡守府,除了馬全和柳疏,東方霽和李絮塵也在那裡。
兩人向他們作揖,隨後落座。
柳疏先開口說:“夏公子,我們已經將你的身世調查得差不多了,我想今天我們就可以對你是不是兇手這件事做出判斷,然後進行下一步調查了。”
夏言禮點了點頭。
馬全說:“你的身份可真夠難查的,我們費了好大力氣,卻不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此話怎講?”夏言禮問。
“你還不認識這位先生吧。”夏言禮還沒有告訴馬全他已經見過他了,馬全介紹了一下東方霽,說,“東方丞相曾和你父親有過交情,我們後來才知道這件事,早知道先來問東方丞相就不用費那麼大力氣了。不如讓東方丞相講一講夏言禮的過去。”
東方霽沉吟了一會兒,道:“北朔夏家,世代忠勇,一門勳業,戍國千秋……八年前卻慘遭變故,夏家的政敵帶兵圍困了夏府,將其全族屠殺殆盡,最後放火焚燒,大火燃燒了兩天兩夜……”
待東方霽講完,馬全問夏言禮:“這些,你可還有印象?”
“我不記得了。”
馬全冷笑一聲說:“那想必你也忘了,秦漾光殺了你的父親和哥哥。”
八年前。
一紙詔書,夏言禮的父親夏祭雨,長姐夏雲和二哥夏之瓊奉旨出戰援助東溟。
那個時候澤雅還沒有統一,東溟帝國版圖極大,佔領了三分之二的海域,是整個海洋上的霸主。
而剩下三分之一由一個邊陲小國——西溟統治著。盛極必衰,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新任的西溟王膨脹的野心將戰爭的鋒芒指向了東溟,一個小國燃起了轟轟烈烈的海上硝煙。
東溟帝國統治海洋幾百年,已然是死僵之蟲,面對西溟的攻擊,並無招架之力,不得不請求大陸之國——萬歲通天的援助。
夏祭雨為主將,夏雲、夏之瓊為副將,率海軍三萬,樓船一座,艨艟四艘,即刻出徵。
他們從淮陰郡飛雪渡啟航,時值暮冬,東方破曉,紅日從海面上冉冉升起,夏雲身著黑甲,在晨光照耀下鎧甲泛現紫色光輝,她站在樓船最高層憑欄遠眺,東方的海面浮光躍金,似火燎原。
她內心激動,躍躍欲試,迫不及待想打一仗立下戰馬功勞讓北朔朝中文武百官知道夏家仍然英勇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