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已經沒有沖天的火光,散在空中的煙塵也不濃。雜草和枯樹遮掩的陰影裡,重金屬門卡在中央位置,兩側時不時有紅光閃爍。
埋伏在周邊的人趁琴酒出入的間隙,用訊號遮蔽器和幹擾裝置快速打斷關卡運作。銀發殺手走遠後,他們用稍微暴力一點的方式破壞整個機關。
“......動靜很大,”偵探謹慎地問,“會引起警惕嗎。光亮、聲音、以及內部報錯。”
“彭格列會解決外部所有異常,”霧屬性小隊最擅長遮掩這些,“至於內部——”
直升機放下索降繩,古裡炎真探出身體快速打量四周,回頭看向高中生偵探。高空風吹得那頭紅發獵獵作響,硝煙的氣味彷彿撲面而來。
“會速戰速決的,他們比你想象中有效率,”黑手黨少見地微微彎起嘴角,說,“走吧,接下來是我們的探查任務。”
“我會盡量護著你,不讓你看到太難看的畫面。”
鳥取據點出入口一直覆蓋在霧屬性火炎之下。
彭格列對金屬門做爆破的事只有外部的琴酒意識到。對於據點內的人來說,距離太遠,一切異動也都被隔絕在火炎內。
零組也派了一個小隊填充進先鋒軍。公安們自始至終都很配合。盟友說待命他們就待命,說突擊他們就突擊。
進攻從最上層開始,一路向下。守衛方的戰力部署完全相反。
烏丸蓮耶提出交涉邀請時,已經安排好據點內所有武裝力量的鎮守位點。boss的位置在研究所最深處。最下層是人手最多的地方,向上逐漸遞減。
突擊小隊向下兩層後才與第一位敵人正面對上。後者甚至沒來得及在頻道裡求救,很快就喪失戰鬥能力、被收繳武器和通訊裝置。
直到第四層,示警才層層傳達到烏丸蓮耶耳邊——西西裡人直接攻進來了。
他留下研究所和情報組幾位較核心的成員護在周圍,讓行動組機動起來去上層對抗。
克利夫蘭的意外還是打了組織一個措手不及。田納西和幾位早年從歐洲調職過去的人被限制在美國,朗姆此前也留了幾位心腹,比如庫拉索,和東京當地成員在杯戶進行護衛。
現在琴酒又作為信使離開。按照實力和工齡排下來,臨時武裝總指揮的職位最終落在一對老搭檔身上。
其中的近戰是彭格列臥底,遠端是公安警察。
格拉帕吹了個口哨,頂著蘇格蘭頭疼的視線對通訊頻道胡亂下令,將這邊同事一個接一個送到本家同事面前。
“你收斂一點,”蘇格蘭從來沒這麼心累,“別做得太過火。”
“不會有麻煩的,”格拉帕笑嘻嘻地給他寬心,“波本和貝爾摩德還在老頭那邊待命,研究所的總排程指揮也是彭格列的人。”
“別看友方人少,真打起來還要靠我們影響戰局。”
他快速檢查了一遍身上的裝備,將對講機放進作戰服胸前的口袋,紮起頭發。
青年耳朵背後固定著一個十分微小的裝置。上面的藍色電子燈很暗,但仍然正常運作。
那是彭格列內部通用的聯絡裝置。格拉帕這次來鳥取帶了很多個,剛才在訓練場時給兩位公安每人一枚,作為“臨時隊友的證明”。
諸伏景光那枚長得略微不一樣。他反應慢一拍,以為自己是因為臥底身份被西西裡人優待。
但看到幼馴染的通訊器與格拉帕相同、並熟練接入通訊頻道時,很快意識到不對勁。
降谷零支支吾吾地說零組和彭格列成為合作夥伴了,沒解釋更多事。貓眼青年也只能強行壓下腦海裡的思維風暴,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
“走吧,蘇格蘭。我們從另一條路做清掃,多線並行。”小前輩示意右側走廊。
“別說‘清掃’這麼難聽的話。”公安心累地糾正,揹著槍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