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敷衍地附和:“也是。你們甚至願意我一個人坐在後排。”
古裡炎真沒敢吭聲,轉回身體端正目視前方。
接應者們真如所說的那樣,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
波本今天的任務在米花町。他眯著眼睛觀察車窗裡飛快後退的建築和街景,辨認出他們在接近堤無津川,隨後駛上杯戶中央橋,並停在距離出口沒多遠的地方。
公安內心又低低地罵了一聲。
他可太熟悉這個目的地了。
三年前他從琴酒那裡接了一個任務,調查出現在這裡的、與西蒙有關的狙擊手。十幾天前,他又和諸伏景光搭檔在這裡暗殺松川宗一郎,碰到風紀和波維諾的人。
前一個任務涉及諸伏景光的公安身份,被他隨意糊弄過去。
但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他一定那時候就往深了查,在所有麻煩事發生前就揪出這群西西裡人的關系網。
他跟著紅發黑手黨上樓,繼續不動聲色地觀察建築內出現的所有細節。
酒店內不少位置都隱蔽地刻著貝殼翅膀圖案。在有大量前置知識的情況下,他能確認杯戶新盛酒店完全是彭格列的産業。
不算意外。他之前查過這裡和風紀,得到的結論是沒有聯系。但如果是彭格列在背後,一切都能說通。
最終目的地是酒店頂層。
離開電梯後,走廊兩側並排列著全副武裝的黑西裝人員。這些人全部沒有帶槍,甚至沒有帶冷兵器。他們只是跨立在一旁,注視客人跟隨紅發接應者從眼前經過。
逐漸接近內部時,一些黑西裝人開始向古裡炎真點頭示意,稱呼對方為“西蒙閣下”。
降谷零皺眉:“西蒙地位很高?”
“在西西裡人內部嗎?其實沒有,”古裡炎真解釋,“我們家族是字面意思上的小家族。只是比較古老,所以和彭格列攀得上關系。”
“和彭格列攀得上關系的古老西西裡家族成員,跑來我們這小地方的警視廳當小警察,”公安陰陽怪氣地說,“能用家族名加‘閣下’的稱呼方式,說不定還是首領。”
古裡炎真身體緊繃了一瞬。
他沒找到合適的辯解,決定乖乖閉嘴不吭聲。
黑手黨帶公安抵達頂層套房,對守在兩側的彭格列成員示意。黑西裝守衛開啟門,對客人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此時正好是日落。玻璃窗外,城市天際線折射夕陽,高低起伏的建築看上去泛著金色碎光。
窗邊,穿著黑西裝的棕發青年坐在沙發上。在他身側,一隻金色毛發、剛成年沒多久的獅子正伏在青年腿邊。
門完全開啟的瞬間,獅子發出撒嬌一般的吼聲,起身朝客人走來。
公安腳步一頓,看著猛獸從腿邊略過,腦袋輕輕蹭了蹭後輩自然垂下的手。
“很癢,納茲。”古裡炎真蹲下身呼嚕獅子的頭,被帶倒刺的舌頭舔了下臉。
降谷零有些沒眼看身後那溫馨的畫面。
“納茲從小就喜歡和炎真玩,他們關系很好,”窗邊的青年招呼客人坐下,“它很乖。雖然是獅子,但是不會隨便咬人。”
“您好,”他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沢田綱吉。”
這不是咬不咬人的問題。
金發公安木著臉,對房間主人行禮回應:“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降谷零。”
“不用緊張,降谷警官,”沢田綱吉笑著說,“今天只有我們三個。”
“我這次是代表彭格列日本分部,和降谷先生及公安零組商談合作——關於零組近期在跟進的烏丸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