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什麼?”他不確定地問,“羊羹的事,我來拜訪的事,還是……”他列舉到一半,大腦程序也抵達了眼前人所在的進度:“啊,關於我的身份是嗎。”
警官眨了眨眼睛:“博士認為我是做什麼工作的。”
阿笠博士渾身一僵,鬍子抖得很明顯。
他視線飄忽,緩緩移向唱片機方向。披頭士已經換成了大衛·鮑伊。吉他聲絮絮不停,但在屋內安靜的環境裡,兩人能清楚地聽到唱詞:
“我們都知道湯姆上校是——”
古裡炎真因這不合時宜的場面忍俊不禁。
“沒有,”他笑著搖頭,“我們不做那種事。”
博士硬邦的四肢彷彿鬆懈了一點,但不多。
“所以古裡警官真的,”他嘴角抽搐,拉出另一位朋友做對比,“像小哀的同事那樣?”
灰原哀的同事。不知道是宮野志保哪個階段的同事。如果是現在的,那完全不能說錯。
但古裡炎真不能將兩人的工作關系告訴無關人員。
“博士當我是......普通的黑警好了,”黑警先生語氣自然,“我這兩年更多是做情報方面的支援。只有實在缺人手的時候,才會出去打架。”他在“打架”兩個詞上加了重音。
“非法武裝沖突,”他補充解釋,“我們的首領是嚴格的人,會盡量避開普通人生活區域。如果評估後認為會造成動亂,會提前聯系警察系統更上層,做維.穩準備。”
阿笠博士費了很大力氣才做出反應。
“普通的黑警。”他喃喃自語一樣重複。
明明黑警已經很不普通了......等等,怎麼能有人面無表情地交代自己是黑警。
他不會在知情後立刻被滅口吧。
“所以新一是發現了您的身份,比如說,目擊到了古裡警官……呃,打架。”白鬍子科學家壓低聲音,將手放在嘴邊,小聲謹慎地問。
他對面的警官嘆氣,掩飾性地喝了口咖啡。
“沒有,”古裡炎真搖頭,斟酌著解釋,“我有位同樣做情報工作的同事。他現在臥底的組織是灰原之前那個。”也就是給工藤新一灌下藥,讓他變小的那個。“新一發現了我和那位朋友之間的關系,發現我隱瞞了他這件事。”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古裡炎真點頭。
博士聽明白了。
就是眼前的警察什麼也沒做,但因為原本的身份和立場原因,對新一隱瞞了線索。從偵探角度看,就是本應執行正義的警官隱瞞了犯人的存在,並且和對方關系非常好……
博士最後問了一句:“新一知道您原本的工作嗎?”
黑手黨先生搖頭:“不知道。”他不能,也不會主動告訴對方。
科學家嘆氣。“……這不就和小哀一樣嗎,”他表情喪氣地說,“新一當時聽說小哀是變小藥的研究者時也很生氣。不只小哀瞞了他……我也瞞了他。”
“小哀說想親自與藥物當事人談話,拜託我不要將事情告訴新一,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