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沒錯,”他肯定灰原哀的話,“我和迪倫佐醫生——或者說和她的上級——是盟友關系。
“我代表身後的勢力前來與你聯絡,目的有兩個。第一是確認aptx4869的情報,這個談妥後,我們再進入下一步。”
他手指停在某一頁,抬頭與前研究員對視:“我知道對於普通人類來說,將複雜藥物的所有資料和化學式記在腦海中十分困難。”
“我們不需要你提供那麼細節的資訊,只想知道aptx和銀色子彈的階段性藥效情況,以及整個研究在這幾十年裡的程序。”
灰原哀“哦”了一聲。
工藤新一絕對不會把縮小藥的名字說出去,他也不知道“銀色子彈”。能提起這兩個代號的一定是利維亞,既然如此:“你們直接問她不就好了?”
警官先生搖頭:“她沒有許可權。”
“我叛逃之後也沒有許可權?”這倒是出乎意料。
兩個系列的藥物一直是那位先生直接管理。如果研究所負責人馬德拉從頭至尾都不能接觸,其中原因比想象中複雜得多。
灰原哀全身緊繃的神經肌肉稍微放鬆了一些。
現在能提供藥物資訊的只有她。真難得,從離開組織的那刻算起,她第一次在談判桌上取得上風——
女孩揮出去的手瞬間被擒住。
她費力掙紮,但成年男性握著手腕的力度極穩,卡在一個不會讓他人不適又不容置喙的點。
掙脫失敗的灰原哀很快安靜下來。她雙眼死死盯著男人手中的照片,咬緊牙關。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她甚至不太能控制發聲的穩定。
拿著照片的人一愣,再次確認一眼這只是張普通生活照。
照片上的黑發女性繫著圍裙,站在類似咖啡廳櫃臺一樣的傢俱後,用方巾擦拭還在滴水的馬克杯。
宮野明美身後並沒有一個用槍抵著她腦袋的黑西裝危險分子。
“……沒做什麼,”古裡炎真嘆氣,盡可能讓語氣聽起來和緩,“宮野女士遇到危險的那天,我們基於多方面考慮救了她,並且瞞過了琴酒。現在她正受我們的人保護。如果你願意合作並提供aptx相關資訊,我們可以安排合適的時間地點,讓你們見面。這是籌碼。”
灰原哀懶得問這警察是怎麼知道“琴酒”這個名字的。不管是他本人和琴酒交過手,又或者是利維亞、第三方其他人告知的情報——和她又沒關系。
她低聲罵了句髒話。
什麼“籌碼”,說出來真難聽。
“看上去我沒有選擇呢,”女孩咬字間很不耐煩,“雖然最終結果大機率是與你們合作,但——”
“‘請’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好好說服一下自己。”
古裡炎真點頭,從揹包取出便簽,寫了串數字遞給身邊人:“這是我的工作用手機號。挑你覺得合適的時間,直接聯絡我就好。”
灰原哀做了個深呼吸,像是在努力將脾氣壓下去。
“如果可以的話,”她語氣有些嫌棄,“下次請換個談判員。”
“......好的。”紅發警官不明所以。
他是無意識間說了什麼不合適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