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偵探小子晃了晃手機:“我要去見一個人,你和孩子們玩吧。”
“還有,”灰原哀視線追著足球,意有所指地補充,“最近狀態奇怪的不止我一個哦,大偵探。”
說完,她轉身揮手順著來時道路離開。
江戶川柯南停住腳步,沒有回頭。
兩三個店鋪之外的距離,少年偵探團步伐也慢下來。他們視線追著茶色頭發女孩離開的方向,一臉不解。
“柯南,”步美隔著幾米喊同伴,“小哀怎麼走了。”
“……哦。”鏡片反光遮擋住眼睛男孩的表情。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灰原臨時收到訊息,要去見一位朋友。”
郵件中給出的見面時間是下午六點半。但灰原哀抵達杯戶公園時,約定物件完全不見人影。
女孩在公園空地角落隨便挑了張長椅放下揹包,拍照後發給對方並附文字“我在這裡”。接近晚秋的下午時分東京還有些冷。她將手臂向衣袖內再縮了幾厘米,取出雜志攤在腿上,整個人蜷起來邊閱讀邊等待。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空地另一側道路上黑色馬自達一閃而過,車輪碾壓路面的聲音從左到右隨後消失。女孩翻到雜志最後一頁。所有文字閱讀完畢時,畫著和式圖案的紙袋闖入視線上方。
“抱歉,在廳裡加了會兒班,”穿著黑西裝的警官將紙袋遞給她,“吃晚飯了嗎?沒吃的話,這裡有點心。”
“來的路上路過花虎屋,隨便買了些。”他稍一猶豫,又補充:“還沒拆封,沒有下毒。”
灰原哀被這說法逗得笑出來。“真是好警察,”她評價,“那我不客氣了。”
女孩接過紙袋,拆開裡面的盒裝羊羹拿起一塊放進口中,將剩餘部分遞給買它的人。她沒說話,但古裡炎真猜得到,對方大概看出他是一下班就從警視廳趕到這裡,同樣沒吃晚飯。
搜查一課負責巴士劫持案處理的人是古裡炎真和伊達航。趁詢問目擊者的機會,紅發警官悄悄塞給卷發女孩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串郵箱地址。
灰原哀根據字元組合和字尾,辨認出這是隨機生成的郵箱。她試探性隨便發了什麼過去,很快收到神秘警官的回複,問想不想在杯戶公園見面,聊一些關於“醫生”的話題。
這裡的“醫生”指誰不言而喻。
江戶川柯南猜測近期有事情吊著她的好奇心,完全沒錯。
去杯戶醫院檢查槍傷時,她對眼前不知底細的人提起利維亞。警官先生什麼也沒說,半真半假地含糊過去。她原本以為線索斷掉了,但幾天後對方又主動約她見面。
“真不容易,”灰原哀說,“追思會和你的邀約只間隔不到兩周。不過對於情報員們來說,確實是個不長不短的時間。”
“所以你們是拿到了一些新訊息,來找我這位當事人確認?”
古裡炎真神色如常。“我能聽聽你對目前狀況的猜想嗎?”他問,“不論是關於我、關於迪倫佐醫生,又或者是其他人。”
親耳聽到前監護人的名字,灰原哀表情也淡下來。
“我不像某位好奇心旺盛的家夥,喜歡去細枝末節的地方蒐集證據,完善事情的真相。我大多數時候是靠直覺,雖然我的合作者對這個方法不以為然。”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能確認,警察先生,你不是組織的人,但也不是什麼好人。”
“利維亞做我監護人的時間很短。我不是隨時都在研究所。雖然知道她不忠於那個組織,但具體是哪方勢力派去的臥底,我沒有任何線索能做出判斷。”
“你和她的氣質在某些方面很像,再加上急救手法上的關聯,我姑且將你們當做是……盟友一類的存在好了。”
灰原哀眯起眼睛:“那麼,來自第三方的女士們先生們,找我什麼事?”
紅發黑手黨沒有立刻回答。
他從隨身揹包裡取出一個黑色硬殼資料夾,卡著女孩看不到的角度,從厚厚的插頁裡翻找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