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裡炎真小聲開口:“我在想另一位警校前輩。”
“那個黑發藍色貓眼的男生?”室木陷入思索,“那小子好像去做臥底了吧。我聽阿瑛說起過,他們兩個現在還是同事。”
“是的,”古裡炎真點頭,“我覺得萩原前輩和松田前輩也猜到了他們這位同期的去向。應該是考慮到需要在外人面前保密,就把這個話題避開了。”
“前輩,你覺得,我們......該如何去面對公安搜查官呢?”
他情緒低落的點就在這裡。
兩位爆處警官原諒他和室木洋二行為的原因有很多,包括他們表現出的)個體行為尚且正義的事實、室木洋二的救命之恩、雙方的私交不錯、顧忌到更深層的勢力交鋒等。兩方,警察和黑.手.黨成員,在這間咖啡廳裡短暫握手言和。可他們此時此刻正遊走在生死邊緣的臥底搜查官同期呢?
松田和萩原不會猜不到諸伏景光的去向。他們默契地跳過這個話題,是因為臥底的身份需要對古裡炎真和室木洋二保密。但在私下裡,兩人一定也思考過如何去衡量公安搜查官和古裡炎真這個黑.手.黨之間的立場問題。
諸伏景光作為公安警察,為了維護國家穩定保護民眾的安危,只能日夜堅守在無光的黑暗中。他和古裡炎真本該是敵人。但在此之前,他們也短暫跨越身份壁壘、有過輕松愉快的相處。古裡炎真苦惱的是,該如何去尊重支援諸伏景光的工作,如何去面對他們那些無名的英雄。
搜查官不單是立場驅使,他們本身也有在正義道路上的堅定信念。按常理來說,古裡炎真具有好友這一身份,應該是要提供正面的幫助與支援。
可他的初始立場又讓這件事顯得極為荒誕。
還有畢業後就沒有訊息的降谷零。他在面對這位前輩時,也要經歷同樣的思維困境嗎。
室木洋二拍了拍古裡炎真的肩膀。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類似的想法,但是寺脅前輩——就是在我之前去爆處臥底的那位——他當警察是為了減輕自己內心的負罪感。如果不知道做什麼,就去做好事吧。那總沒錯不是嗎?”
“還有諸伏。如果擔心就讓阿瑛多陪陪他,”他說,“這小子能提供的幫助是實際存在的。動機......隨便了,管它幹嘛。”
“嗯。”古裡炎真點頭。
他突然覺得萩原研二說得沒錯。
陷入大量思考是會放大思維負擔的。偶爾順從潛意識與直覺去行動也不壞。
只要他還在做“正義”的事就可以了。
不過,說到諸伏景光......
“室木前輩和加賀美前輩熟悉嗎?”他問。
“那個大姐頭啊,”室木洋二有些頭疼,“她在你面前說我壞話了?”
“沒有。”古裡炎真搖頭。他只是想起半年前一次簡單的談心。
“我那時候很擔心與萩原和松田之間的相處。加賀美前輩當時寬慰我,說與他們見面更頻繁的前輩您才是會第一個面對‘正義審判’的人......”
室木洋二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結果我們一起被圍堵了。啊說到這個,還有很巧合的一件事。”
“我之前有特意說過吧,讓阿瑛避開點工藤優作。”
“他倒是遵守得很好,我們兩個倒是天天有機會見他。”
“也不是很頻繁吧,”古裡炎真小聲反駁,“經常遇見工藤先生的只有前輩你誒。”
室木洋二:“......也對。”
“說起來,阿瑛現在在哪啊,歐洲?”
古裡炎真搖頭:“他回日本了,今天入境。”
“諸伏前輩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