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桌上其他人紛紛找藉口做鳥獸散了,就是有不死心的也都被沒醉酒的清醒同事拉走了。
一時間這桌就只剩下了鬼燈和阿保。
阿保眨眨眼,莫名其妙地看看其他人,歪著腦袋疑惑不解:“大家怎麼都走了呀?”
鬼燈並不在意,轉頭看向身側的阿保,給自己倒了杯酒,不冷不熱道:“阿保小姐想學劃拳麼?我可以教你。”
聞言阿保眼睛亮了,臉頰紅紅地點了點頭:“我一直不得要領,鬼燈大人教我的話沒準能學會!”
鬼燈垂下眼眸,掃過她微醺的紅潤臉頰。不知是因為稍微喝了些酒,還是特地妝點過,她今晚比起下午時要更加明豔,一顰一笑總是能牽動人心。
“好,我教你。”他手氣心思,沉聲道。
十分鐘過去。
阿保撐著腦袋,吐出一口酒氣,十分放鬆,鬼燈見她坐得有些歪了,便主動靠過去,她稍稍歪了下腦袋很自在地靠在了他身上,或許是喝了酒,她並未察覺到不對勁。
“我喝不下了,肚子裡好像都是酒,鬼燈大人猜拳比他們厲害多了。”她抱怨著。
“抱歉。”他應該及時收手,甚至在反思自己應該讓一讓她的,才不至於讓她多喝了幾杯。
記憶之中她似乎酒量不大好,三番兩次在她面前醉倒。
“這次不算數好不好,鬼燈大人,我沒有一個人喝太多,也沒有醉哦。”她呢喃道。
鬼燈這才想起來先前自己和她有過約定,讓她不要自己一個人喝酒,他還記得,當時她滿懷期待地望著他,眼眸痴纏著他——
“那,鬼燈大人在的話,阿保能喝酒嗎?”
她當時情不自禁地問。
他不是木頭,自然知道她的話裡另外的意思,她總是這樣直率,在他面前毫無保留,把自己的一顆真心完整地剖開給他看,已經到了無所顧忌的地步。
他當初是怎麼回答的?
他垂下眼眸,望著她恬靜的側臉,朝阿保輕聲道:“阿保小姐,你醉了。”
“阿保感覺每天都好開心……”底下陸續傳來她柔軟而甜蜜的聲音,悄悄地爬上他的肩膀,鑽進他的耳朵。
“能夠認識鬼燈大人,真是太好了。”
已經習慣了有些醉態的她總是喜歡自說自話,鬼燈任由她靠著,自顧自地端起酒杯自飲自酌了起來。
另一邊,已經醉得不輕的閻魔大人和其他獄卒玩起了遊戲,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模仿大賽,閻魔大人玩心大起,自然是踴躍地報名錶演。
“我要模仿阿保小姐!”
閻魔大人完全沒有架子,此刻就像個可愛的醉酒小老頭。
那頭開始有人起鬨,饒是鬼燈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只見閻魔大人走到舞臺中央,俯身弓腰深吸一口氣,然後再度抬起頭時,臉上已經多了兩坨圓圓的紅暈,還有極其辣眼睛的布靈布靈的假睫毛。
其他人紛紛捂嘴差點笑噴。
閻魔大人眨巴起亮晶晶的大眼睛,十分矯揉造作地扭扭身子,絞著手指,滿臉無辜,還夾起了嗓子道:“鬼燈大人~~~”
噗嗤——
底下的人還有所顧忌,但還是憋不住了。
閻魔殿裡,誰都見過阿保嬌嬌地喊鬼燈的情景,可以說她一天最常掛在嘴邊的就是這個詞,閻魔大人不提其他人還沒意識到,仔細想想確實如此。
“鬼燈大人~~~”閻魔大人又模仿了一聲。
只是話音剛落,就聽到咻的一聲,一根筷子蹭著閻魔大人的腦袋邊飛了過去,筆直地插進了他身後的牆壁上,一時間所有人噤聲,齊刷刷地望向鬼燈。
阿保因為閻魔大人的表演紅著一張臉,這會正羞愧地捂著臉,一旁的鬼燈倒是坐得筆直,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淡,他手裡還端著酒杯,一副局外人的樣子。
閻魔大人酒醒了些,一邊抱怨鬼燈脾氣大,一邊下了臺,剛要坐下,屁股就捱了一筷子,一旁的葉雞頭先生拉來自己的痔瘡坐墊,體貼地給他鋪上。
閻魔大人耍著小性子,摸著屁股一邊嘟囔著:“鬼燈君就是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