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天黑,次郎來送晚飯,阿保才能問上兩句。
次郎對鬼燈的好感已經很高,在妹妹的追問下還是透露了兩句:“那家夥雖然手腳麻利,但是腦子不大好,老爹明明已經很生氣了他還是要沖撞他。”
“這下好了,他被關進地牢裡了。”
聽到這,阿保的心徹底涼了,那地牢是什麼地方,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帶他來,他能受這些無妄之災嗎?
她心急如焚,顧不上吃飯,拉著哥哥哭著求著:“次郎哥,我答應你我以後會乖乖的,再也不會讓你們生氣了,求求你讓父親大人放他走好不好?”
次郎看不得妹妹哭,可聽她這麼說卻有些不高興:“是那家夥自討苦吃,老爹本來放他走的,是他非要說什麼帶你去工作,老爹才這麼生氣的。”
“別說是你,我都不敢在這個時候靠近老爹,你不知道他有多嚇人!”
阿保依舊央求著,次郎看她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哭鬧,心下更加煩躁:“你還是管好自己吧,太郎哥也說了,再讓你亂跑的話就打斷你的腿。”
聽到大哥的名字,阿保本能地抖了抖。
看她安靜下來,次郎也沒再說什麼,默默離開了房間。
阿保跪坐在地上,看著緊鎖的大門,紅著眼咬咬牙。
上次她能逃出去,這次也可以!
地牢。
從卡拉蹦吧山山腰的一處陰面山洞進入,一路向下都是由最堅硬的精鋼鐵門打造成的幽閉鐵牢,只有上方和底下各開了一個小口。
鬼燈正端坐在鋪了幹草的陰濕鐵皮地板上,看著地上爬著的負鼠一家子,面無表情。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中途有人送過一次餐,夥食不錯,畢竟都是外界奉為傳說的珍貴食材製作而成的飯食自然難吃不到哪裡去,他速來也喜歡將珍惜食材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烹飪。
普通的蛋包飯,就是跟卡拉蹦吧山特有的食髓鳥蛋做的蛋包飯沒得比。
吃過飯後,他看著送餐口被開啟,伸進來一隻白皙的小手。
送餐時的侍從比這小心謹慎多了,回收餐盤的話,把手這樣摸來摸去的,難免有些心大,要是囚犯起壞心思,那手的主人得有大苦頭吃了。
不過,鬼燈認出了那隻手。
那白皙的小手上還留有一塊被燙傷的淡淡紅印子,不過除了紅印子外,五根手指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原本白皙精緻的手指這會血跡斑斑的看著十分觸目驚心。
“阿保小姐?”他輕喊出聲。
那手明顯停頓了一下,而後握緊,那扇密不透風的大鐵門後這才傳來阿保那柔柔弱弱的聲音——
“鬼燈大人,你不要害怕,我馬上來救你!”
“你再堅持一下哦。”
陰冷的地牢裡,她的聲音溫暖,透過那小小的一扇門,彷彿有和煦的日光照進來,和陰暗冰冷的地牢形成一道涇渭分明的分界線。
或許那也會是他在地獄裡少有的“日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