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燈自然不會放著好處不拿:“我代表地獄各部門感謝山主大人慷慨。”
“好,第二件事呢?”
鬼燈抿了口茶,不疾不徐道:“其二,阿保小姐十分有才能,我希望能夠讓她留在閻魔殿工作。”
“做什麼的?”老人問。
鬼燈也不隱瞞:“食堂廚師。”
山主大人拍桌而起,指著鬼燈破口大罵:“你把我的女兒當成什麼了?我的女兒憑什麼去那種又髒又累的地方工作?”
鬼燈仍穩妥地坐著,即便被指著鼻子罵也仍遊刃有餘:“食堂內廚還是很幹淨的,畢竟是對健康有要求的地方,我也問過阿保小姐的意願,我們之前也擬定了合同。”
“好啊,先斬後奏!”
老人怒極反笑:“我如果不放人你能怎麼樣?”
鬼燈也站起身子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暴跳如雷的小老頭,語氣依舊平和:“那就是觸犯了地獄勞動法,要麼走賠償,要麼就去勞動局仲裁吧。”
看著小老頭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鬼燈又道:“據我所知,卡拉蹦吧山在幾十年前就宣佈不與外界來往,因此您是無法透過法律手段來維權的。”
“好一個奸詐小人,拐走我女兒不說,還反過來勒索賠償,你就沒想過你既然來這,我就能讓你有去無回?!”
老人對後方的兒子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掏出了一杆兩三米之長的純金屬薙刀,氣勢上十分淩人。
前幾招,次郎揮舞著薙刀一次又一次,險險地擦過鬼燈身體,鬼燈仍一動不動,一雙狹長的眼眸中透著淩厲的光,最後,在薙刀即將刺上時,鬼燈以更快的速度從身後掏出了狼牙棒。
框!
一聲巨響和震動後,一切歸於寂靜。
次郎的體格和力道都是沒話說的,那一把薙刀少說也有百八十斤,卻被狼牙棒硬生生地砸成了兩半,尤其是在最結實粗壯的鐵杆上。
“失禮了。”
鬼燈嗓音平穩,將狼牙棒扛到了肩上:“就算是我,也有無法容忍的時候。”
對面的父子倆皆是露出了驚愕的神色來,次郎才意識到剛剛在外頭鬼燈還是留了一手,沒想到只用一擊就把他的得意之作給摧毀了。
這把號稱用最堅硬材質製成的鋼鐵薙刀,就這麼被一柄平平無奇的狼牙棒給攔腰折斷了。
至於卡拉蹦吧山主,在意的並不是兒子的得意之作損毀,而是鬼燈手裡那把泛著不祥之氣的黑色狼牙棒。
許久,他長吐一口氣,走上前去,想要伸出手去觸碰,卻又在觸碰前收住了手,改為抬頭看著鬼燈,命令道:“吊梢眼小子,把狼牙棒舉起來,我要看看護手的底部。”
鬼燈雖不滿他的語氣,但還是照做了,老頭看他舉起狼牙棒,便湊了上去,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個放大鏡來,小心地不觸碰到狼牙棒,一邊觀察著。
鬼燈聽著他在那“不可能,怎麼會”的喃喃自語,忽的把狼牙棒收了回去,小老頭收起放大鏡,似是隱忍著什麼,而後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最後冷靜了下來。
“小子,我可以不跟你計較。”
小老頭再抬起頭時,眼裡一片冷然:“帶上這把狼牙棒,離開卡拉蹦吧山。”
……
下午。
阿保在房間裡一直待到天黑,因為先前出逃一事敗露,山主特地派了侍從守在房間外,不許她隨意進出。
她在房間裡越過越煎熬,只能試圖向侍從打聽鬼燈的情況,但侍從都閉口不提,讓阿保一顆心始終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