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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安福街的第二個路口處,利利把車停在了靠人行道的車位上。
她的雙手扣住方向盤,腦袋埋在兩只胳膊中間,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隨後,她接通了經紀人今天打給自己的第四通電話。
“查理,有什麼急事嗎?”默默嘆了口氣後,利利把語言調回了澳洲頻道。
“嗨,iy。”低沉的音調暴露出查理的心情並不算好,但他還是例常問候道:“休假得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
“見了幾個老朋友,心情不錯,你知道的,畢竟這是我的第二故鄉。”
“當然,當然…”查理喃喃附和了幾句,決定不再繞圈子下去。
“下禮拜堪培拉的音樂節,我當艾米給你訂好了機票,你什麼也不用準備,衣服和行李我們直接幫你帶過去,等表演結束,我們會安排你見見瑞斯先生。”
“沒辦法。”利利心裡是有些惱的,但她習慣了查理先斬後奏的行事風格,不準備和他過多地爭辯。
“身體不舒服?”
“時間對不上,別忘了我的假期還有整整二十天。”
這下輪到查理惱了,他長嘆了一口氣,更加不客氣地說道:“orro,在合約結束前你有義務遵守公司的行程安排。我知道你最近有些名氣,但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公司願意把資源砸在你身上,你什麼也不是。”
查理說得嘴皮子發幹,停下來歇了一會兒,又急急忙忙補充道:“如果你對我們的安排不滿意,也可以提出解約然後走人,你這個位置是全澳大利亞的音樂人擠破頭也要爭取的,你不過是多了點幸運,別不識好…”
利利突然消了火氣,只是覺得好笑,在查理說出更多難聽的話前掛掉了電話。
“解約”兩個字對查理來說是輕而易舉就能說出口的威脅籌碼,對利利來說確是一大筆高昂到恐怖的違約金。
“這有啥?大不了咱把馬裡斯維爾的房子賣了,再東拼拼西湊湊,錢能比你的人生、你的健康還重要?”
樸素妍仍舊是關關難過關關過的豁達,利利卻不能真的讓母親和父親為自己負擔這筆贖金,為了自己東奔西走,欠下債務和人情。
在離開澳洲的那天晚上,利利為這場短暫的旅行擁抱了自己的母親,她久違地把腦袋埋進了母親的脖頸,像小狗兒似地撒嬌。
“回去散散心,啥也別想。”說這句話時,樸素妍扔掉了英文字母,罕見地撿起了金魚鎮的口音和腔調,就好像也在沖著遠方的誰撒嬌。
“好。”腦袋離開母親的脖頸時,利利瞥見了樸素妍額前細碎的白發,白得是那麼幹澀、不均勻。
利利回想起聖誕節前的某個週六,樸素妍微微佝僂著背,客客氣氣地把查理請進家門,帶著討好的笑容為他醞上了一杯咖啡。
利利坐在沙發的另一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查理是個高大、挺拔的三十歲男人,他穿著得體的襯衫和西裝褲,無框眼鏡下是一雙精明的藍色眼睛。
他接過這個東方女人遞來的咖啡,禮貌性地抿了一口又放下,隨即挺直了腰板,從公文包裡翻出了一本合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