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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
眾人走出校門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霓虹燈密密匝匝地在天邊浮現。
這一天被迫接受了太多資訊,當大腦運轉過了一定限度,一時間沒有人有精力再提起‘薛允兒’。
此時正是不早不晚,不尷不尬的時間,在臻率的提議下大家一致決定去東港公園看今晚的煙花秀。
東港公園坐落於金魚市的東邊,遠離樓盤錯落的市中心,緊緊臨靠著鶴陽溪。
正值六月初,雖已敲開暑季的門,這幾夜卻因頻頻降雨保持著二十來度的清涼氣候,特別是一到郊區溪邊,涼氣冷不丁讓人有些冒雞皮。
七點二十,煙花會尚未開始,東港公園內已聚集了不少人,填滿了公園餐飲區的大排檔和燒烤攤。
臻率帶著大家在自己常來的燒烤攤找了個空桌入座,決定一邊吃點夜宵一邊等待煙花會的開始。
“雞胗十串、鴨架兩盤、烤茄子兩個、五花肉十串…”臻率一手握著圓珠筆,一手翻著桌上的選單,嘴裡嘰裡咕嚕地冒出一大串菜名,接著又抬頭說道:“你們還有什麼想加的嗎?今晚我請客,你們隨便點!”
“麻醉槍老師大氣!”歸真接過選單,節制地在金針菇和空心菜後面打了兩個勾,又把選單遞出去:“你們還要加嗎?”
吳海沅擺了擺手,順道在手臂上用力搓了幾下:“大晚上的還怪冷的,最近金魚市的氣候越來越不正常,早知道就該多帶件外套。”
她下了手術臺就急吼吼趕出來赴約,此時只穿了一件t恤和五分褲,腳上是備在辦公室的涼鞋。
“待會兒吃點東西會暖一些啦!”歸真不知什麼時候套上了一件薄薄的紗制外套,舉起勾好的選單向遠處的服務員打招呼。
“還是你有遠見啊…”海沅捏著歸真外套的袖口,向她的方向靠緊了些,試圖從她身上捕獲些溫度,“不過今天早上是真的很熱啊,你穿長褲不悶得慌嗎?”
“這幾天下雨了嘛,穿短褲我膝蓋又疼。”
幾句話的功夫,臻率拎著一提啤酒回來了。
“怎麼還打算喝酒?”智宇這麼說著,手卻自覺去拆外包裝。
“不喝酒算什麼聚會啊?你們喝唄,我開車我喝這個。”臻率從一堆啤酒中抽出一罐冰可樂,大喇喇用袖口擦了擦口子後一把拉開拉環,發出滋滋的氣泡聲。
“都能喝酒吧?小屁孩成年了吧!”臻率抿了一口可樂,又拍拍歸真的腦袋,不確定地確認道。
“今年二十四啦!”歸真晃了兩下瓶身,撬開一瓶啤酒就往桌上的塑膠杯填。
“歸真二十四了啊…”利利有些不可思議。
面前的女孩彷彿昨天還在為明天要別美樂蒂的發卡還是凱蒂貓的發卡而發愁,今天就坐在自己身邊撬開了一瓶啤酒。
“二十四也是小屁孩,還在上學呢,怎麼樣,讀書辛不辛苦?”臻率問道。
“讀不下去了,沒意思透了。”
“上班更沒意思!沒意思也就算了,連命都要沒了!”海沅把手裡的啤酒一飲而盡,空杯子用力敲打在桌上,發出卡茲的聲響。
“在三甲醫院上班多厲害啊!我都想著不知道畢業了能去哪兒。”歸真嘆了口氣。
“是挺厲害,今天她一進門我就有種感覺——”臻率說道,“她拿自己命補別人命呢!”
海沅不是情緒外露的人,但此時積攢了一早上的怒火好像找到安穩落地之處。
可能是因為連軸轉了兩個禮拜讓她不再擁有了情緒控制的精力,也可能是因為關於薛允兒的記憶使自己處於一種不真切的虛幻之中,她找不到還有哪一個地方比這張桌子更適合倒出心裡的煩悶。
“三年的規培才熬了一年,一個人就要幹三個人的活。”
“假也請不了,談話、寫病歷、做腰穿一件事堆著一件事,就好像這家醫院離開我就會爆炸一樣!離開我會爆炸嗎?”
“工資到手就我手指甲蓋那麼一點,一批人爭一個轉正名額根本就沒有一點犯錯的機會,我真的每天都在像狗一樣幹活。”
鴨架被端上來,利利夾了一塊放進海沅的碗裡,海沅順起筷子啃了一口,辣味沖著喉嚨嗆進了鼻腔,刺得她鼻涕眼淚同時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