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說話,她又分析道:“以前不是皇子自然不談。如今不一樣了,身為皇子,那就必然走不出這個旋渦。放眼朝中,蘇家爹爹肯定是會支援你的,他這一支援,可就代表了至少一半朝臣。安北將軍府又與你近,也不會與你對立。至於我爹爹嘛,立場有些難猜。”
想到她這個爹,她就頭疼。
“這是為什麼?”
見他不解,華容又道:“你沒見上次我回明城,他看東籬的眼神,彷彿他是兒子,我是兒媳婦。我那外公也是一樣,早認定了他是孫女婿。若是知道我與他和離,再與你在一起。按他們的性子,會把這仇記在你身上,讓他們支援你,死了這條心吧,不使絆子就謝天謝地了!”
蘇易南倒沒想過這些,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不要操心這些。”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隨便說說而已,不過凡事總要提前預備,免得事到臨頭後手不接。”
蘇易南點頭道:“所以我才非去南境不可。與其在明城勾心鬥角,倒不如掌握兵權。一來為了你,二來這幾月經歷了太多戰事,我不願將士與百姓淪為朝堂爭鬥的犧牲品。不管誰當太子了,反正你最終會陪著我,對嗎?”
她眼中滿是光彩:“對!想不到我的易南哥哥也心懷天下了,不再是去年那個肆意妄為的少年了。”
望著月光下他那張俊朗的臉,又叮囑道:“只是去南境後要更加小心了,不知黃奔奔何時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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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易南倒不擔心這個,畢竟今晚來看,李隨雲的實力又被削弱了些,想挑起戰事也不容易。不過王煜近期到了南境,情況有些微妙。他不想讓她擔心,便沒有說。
想到明日的風波,華容眉間略帶憂色:“若證實是冀清歌下毒害我,我不會放過她了。”
蘇易南點頭道:“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華容笑道:“他也算是你妹妹……”
蘇易南搖頭:“不確定你的心意時,只有你是我妹妹。再之後,我沒有妹妹。”
這個回答聽著很讓她心安,不由得地笑了。
“你要不要去和他們喝酒?”良辰美景,最配的便是酒了。再者,明日一別,應該要很久才能相見了。
他卻拉了她的手,指著屋頂:“你陪我賞月。”
同那晚在驛館一樣,她靠在他的肩上慢慢睡著了。他時而看月,時而看她,心中期待著下一次再與她看夜空時,能在他們的家。
不覺夜漸深,他輕輕抱她下來,蓋好了被子,在額頭上印了下。
關上門的那刻,他輕嘆了聲,眼中滿是不捨。
月華瀉滿地,照著那個佇立在院中的白衣少年。
葉東籬再醒來的時候發現他正躺在床上,而不是地上。此時天已經大亮了,華容則不知所蹤。
他扶著額頭,只覺得暈乎乎的,脖子也是痠痛,昨夜的酒喝得實在是太多了。
掀開被子,猛然發現已經換了上衣,但是卻沒有相關的記憶。不僅如此,那晚被華容打了一掌的地方沒那麼疼了,還隱隱有著藥油的味道。
他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了笑容,昨晚的那一絲不快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剛洗漱好,就見華容端著一碗湯過來了,見他精神不錯便也笑了:“酒是不花錢的嗎,喝那麼多!”
葉東籬哪好意思說是悶酒,只好推到常霖身上,說他心裡苦一定要自己陪他。
華容壓根不信,卻也不揭破,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