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陸回來後,第一時間向葉東籬稟報了婚期已定的事情,葉東籬第一時間向華容分享了這個訊息,一時府內氣氛更加融洽了。華容甚至還在府中給江牡丹開闢了一個房間,以備她無聊之時過來住住。
又過了些日子,冀清歌要嫁往子城的訊息也傳了過來,給李隨雲做側妃。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可惜。
畢竟她剛認識的時候,冀清歌還是眼高於頂,如今竟然心甘情願做個側妃。
可惜歸可惜,都是命運。從她母親被揭發當年罪行的時候,就註定了她不會有好的姻緣。庶出的公主,生母又是戴罪之身,能嫁給一國皇子做側妃,也算是高攀了。
陽光明媚,照的人有些睜不開眼,華容將她關門師傅新出的那本《藥百草》蓋在臉上,正胡思亂想之際,感覺有人坐在了身邊。
“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她一動沒動,悠然問道。
葉東籬笑了,將她臉上的書拿開:“現在不用看都知道是我了,可見心中一直有我啊。”
她將書重新蓋在臉上,說道:“刺眼,別動。這院子裡一向就我們倆,還用看嗎?”
葉東籬不這麼認為,一廂情願地認為是她心中有他,這才如此默契。
華容不與他爭辯,他開心就好。
“中秋快到了。”他也躺在了椅子上,拿了把扇子開啟,也蓋在臉上,“果然刺眼。但是這陽光很是舒服。”
她說道:“嗯,我記得,中秋後五天就是太子殿下您的生辰,您這日日提醒,是怕我忘了嗎?”
他不由得又笑了:“一共就三個生辰,我可不能讓出意外。”
她坐起身,將他臉上的扇子拿掉,幽幽道:“請問我是少你一口吃的了嗎?能出什麼意外?真是到哪兒都是當廚子的命。”
陽光下的她,眼睛明亮,面板細膩,再配上不屑的眼神,讓他不由得心動。
他將手放在額上,問道:“給多少人當過廚子?”
“怎麼?那時又沒嫁給你,要問這麼清楚嗎?”她撇嘴道,“幼不幼稚!”
幼稚不幼稚的,他就想知道。被他催得沒辦法,華容就說了:“蘇易南、冀清陽、外公,還有你。”
“你喜歡過冀清陽嗎?”他轉頭問她,眼神坦然。
她反問道:“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他道,“反正無聊,說說?”
華容白了他一眼,這男人八卦起來倒也真是夠了。不過一想到冀清歌要嫁過來,她總覺得那女人會出些么蛾子,萬一再扯她以前的事,算了,老實說吧。
她重新躺了下來,看了他一眼道:“你答應我不許與別人說。”
葉東籬很是無語:“大小姐,您現在是我的妻子,我是吃飽了沒事幹與別人說這些?”頓了頓,又道:“我想多瞭解你而已。”
“那好吧。”她嘆了口氣,方道:“喜歡不喜歡的,那時很朦朧。你那日也看到了,蘇易南易容的那個樣子,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模樣。那日,他送我到了明城,我們就分別了。他同我說了多次,讓我記得他的眼神,我卻沒有記清。”
她又嘆了口氣,繼續道:“分別之後,我才意識到我喜歡上了他,但是我卻不知道他是誰。直到與冀清陽一起誤入大盈,我忽然發現冀清陽看我的眼神,竟然有些像他,加上一些奇葩的巧合,我以為冀清陽是他。帶著這種判定,我就……”
她沒有說下去,葉東籬明白了:“所以,你那時喜歡他的?”
她點頭:“負責任地說,我那時是喜歡他的,至少是在乎他的。直到你與我說了晉城路上被劫以及大盈利微堂的事,我覺得被欺騙了,所以便斷了。”
“而後,中秋晚宴,王煜暗殺我,蘇易南又救了我,我去蘇府照顧他的時候,才發現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說到這,又想到了當時的情景。重重地嘆了口氣:“當時,他讓我嫁給他,我卻覺得年紀尚輕,還沒學醫術,就拒絕了。我若是知道後來有這麼多事情,早答應了。”
葉東籬笑道:“好在你沒答應,不然我又怎能娶到你?”
華容“呵呵”了一聲:“娶到又怎樣?你真的開心嗎?”
“開心啊。”他由衷說道,“你告訴我,現在對你而言,我與冀清陽,你喜歡誰多一點?”
華容像看個傻子般望著他,摸摸他的額頭:“葉東籬,你沒事吧?難道我沒告訴過你?我,過去,現在,乃至未來,喜歡的只有蘇易南。清陽哥哥是我腦子一時抽了,認錯人了才造就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