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牡丹聽管家來喊她,只說要見客,便懶洋洋地起了身。
“見客見客,見什麼客,能有什麼客見!”將手中那本書隨手一扔,跟著管家來了正堂。
江巖一見她女兒來了,難得的和氣:“牡丹啊,快來。”
江牡丹“哦”了一聲,並沒多少興趣。忽聽一個魂牽夢縈的聲音:“江小姐,好久不見。”
抬頭一看,正是彭陸。
她一下子激動了,拉著彭陸的手就道:“你來啦?”她直直地盯著彭陸,花痴本相暴露無遺。許久不見,好像更英俊了些。
彭陸臉上一紅,卻也沒有掙開,微笑著點頭:“嗯,我與我爹一同來了。”
“你爹?”江牡丹這才注意到一個儒雅從容的男子也微笑地看著她,怎麼覺得有些眼熟?
江巖見狀,咬牙切齒道:“牡丹啊,還不見過彭相?”
她娘也在身後一臉恨鐵不成鋼般叮囑:“祖宗,你矜持點好不好?”
可嘆這夫妻倆一邊恨著,另一邊還要笑著,真是為難!
江牡丹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彭陸的手,盈盈行了一禮:“小女江牡丹見過彭相。”
彭烈親自扶起她,這讓她很是受寵若驚。“謝彭相。”
江巖在旁不好意思道:“彭兄你看,這就是小女。是不是與您印象中的很不一樣?”言下之意,這門親事就算了吧。
彭烈點頭笑道:“是不一樣。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丁黛禾臉上訕訕,說道:“買賣不成仁義在,剛才就當玩笑吧,彭相不必往心裡去。”
彭烈擺手,說道:“虎父無犬女,這話果然不錯,江小姐甚合我意,我彭家能迎娶她為兒媳婦,是彭家之福。若是江兄無意見,我們就趕在中秋之前將婚事辦了吧,也算了了犬子的心願。”
江巖與丁黛禾又是面面相覷,這彭烈莫不是說反話?可這欣賞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但是自家女兒究竟哪一點能讓他欣賞?
二十多年了愣是沒發現江牡丹的優點,不學無術、刁鑽任性,這李國人的審美竟如此奇葩?難道待在家中竟是明珠暗投?
“江小姐,你可還記得我?”彭烈站到她面前,親切溫和的態度比自家那個只會吼的爹不知強多少倍。
她仔細打量著他,是似曾相識,就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彭烈提醒道:“子城銜江街,江小姐仗義出手,我這才避過一劫。”
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江牡丹一下想了起來,當下拉著他的胳膊驚喜道:“伯伯,原來是您啊!我說怎麼這麼眼熟,真沒想到您竟是彭陸的爹。”
彭烈見她笑起來更是純真,便玩笑道:“對,我就是陸兒的爹,你若嫁到我們家,我便也是你爹爹。你可喜歡?”
“喜歡!您比我那個爹可和氣多了,他只會吼我!”江牡丹顯然有了新爹就忘了舊爹,他爹發誓待客人走了,一定將她好好打一頓。
打得下不來床的那種!
殊不知彭烈對她的回答更是滿意,轉而問道:“江兄,江夫人,我是真心誠意來提親的,你們可同意江小姐嫁到彭家?”
“同意!”二老脫口而出。這陳年的昨日黃花砸手裡已經二十一年了,好不容易有接收者,還是這麼好的人家,哪能不同意?哪怕舉闔府之力、傾家蕩產也要促成這門婚事!
彭烈哪裡知道他們的心思,不過既然同意,那就皆大歡喜。最後商定八月二日出嫁,趕在冀清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