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當華容醒來的時候,葉東籬已經不在了,而自己的身上,又加了一床被子。
她心中一暖,起身穿衣服,將頭髮隨便挽了下。
開啟門,葉東籬正在練劍。陽光下他穿著單衣,身形很是俊逸。
繁霜看見她出來,連忙上前,看到她的頭髮,不由得笑了。
“你這丫頭,大年初一怎麼笑得痴痴傻傻的。”邊說邊點著她的額頭。
繁霜道:“小姐,您如今已經嫁人,不能再梳這種髮髻了。”
華容這才意識到不妥,嗔怪道:“就知道看笑話,還不幫我重新梳。”
“是,小姐。”繁霜端著水,跟著她進了房間。看到兩床被子,不由得又笑了。
“今日是被點了笑穴了嗎,一個勁的笑。”華容捏捏她的臉,繁霜這才停止。
“小姐,原來二皇子是他啊,白讓我擔心。”想到今日一早看到葉東籬從房中走出,繁霜的眼珠都要瞪出來了。但見眾人都向他行禮,這才確信。
華容道:“我也就昨晚才知道,不過虛驚一場也是福氣。”
繁霜贊同,小聲道:“小姐,二皇子他對您真的好。本來今日一早要向皇上皇后請安的,他卻制止了那些要叫醒您的宮婢,就為讓您多睡一會。”
華容才想起這事,連忙讓繁霜動作快點。這若又添了個把柄,那真是對不住他了。
繁霜不說話了,手指在她發上飛快地動著,不一會一個端莊的新婚女子髮髻便挽好了。
又從衣櫃中拿了件紅色的裙衫給她換上,再畫上一個清雅的妝容,一個婉約靈動的女子便裝扮好了。
“睡得好嗎?”葉東籬練完了劍,大汗淋漓走了進來。
他微笑著,暖陽照在他的臉上,更顯生動英俊。
華容點頭:“就是睡得太好了,才誤了請安的時辰。”
“無妨。”他道。
“你穿得這麼少,不怕著涼?”說著便拿出自己的帕子,剛要為他擦汗,一想不大好,便遞給他:“自己擦。”
葉東籬笑笑,接了過來。
“小姐,您今日的心情可比昨日要好多了,奴婢看著也開心。”繁霜由衷地說道,眼神在她與葉東籬身上來回看,抿著嘴笑。
華容道:“不能再叫‘小姐’了,以後外人面前要叫‘王妃’。”
葉東籬聽到,眼角眉梢盡是笑意:“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是我要謝謝你。快些換衣服,趕緊去請安。我也想看看伯母……不,母后。”她笑著說道。
繁霜自覺地走出去,帶上了門。華容找出幾件衣服往他身上比劃,最終確認了一件絳紫色。
“這件行嗎?”她問道。
“你覺得好就好。”他的笑容就沒停過,“這是在盡一個妻子的責任嗎?”
見他調侃自己,華容故意嘆了口氣:“我能怎麼辦呢,寄人籬下,總歸要做些事啊。萬一惹惱了二皇子殿下,我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他搖頭苦笑:“你總是有理,我是說不過你。”
“對了,師傅呢?”她問道。
“出宮玩去了。不過這幾日晚上他還會來的,直到藥鋪開好。”
見她站著不動,葉東籬頗為無奈:“大小姐,您能不能適當幫幫忙?”
華容不屑道:“穿個衣服都要別人服侍,你倒挺容易習慣的啊?”
他無語道:“不是想快一些嗎?”
華容“哼”了聲,嘀咕道:“幫忙歸幫忙,但是幫成什麼樣我就不管了。我沒幹過這活,也不知道怎麼幹。”
“要不,我讓繁霜幫你?她可麻利了……”
葉東籬搖頭:“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你有義務幫我。”
華容瞥了他一眼:“葉東籬,咱倆這夫妻什麼情況你還不清楚?”
他倒學了無賴,故意氣她般:“清楚,反正你若是不盡義務,我就不籤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