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一口氣,蘇易南笑道:“想不到我爹居然肯告訴你這件事,當真是低估他了。只是,他為何這麼做呢?”
華容愕然:“你是說你身份的事?”
蘇易南點頭:“是啊。除了我爹和李管家,沒人知道。”
華容沒說話,將他脖子上掛著的珍珠拿出來:“這個,難道我會認不出來嗎?”
不待他說話,華容又將那個兔子面具和畫卷放在他的面前。蘇易南像被人看穿了似的,垂下了頭。
“這個阿四,皮癢了。”他恨恨地說道。
“想不到光風霽月的蘇公子,還做這些無聊的事。”她嘲笑著,笑得眉眼彎彎,笑出了眼淚。
他拉著她的手,再次擁抱著她,輕聲說道:“你日日念我,卻不知道我是我。而我明知道是你,卻不敢相認,還要看你離我越來越遠,走向別人。”
說到這兒,他又咳嗽起來,華容趕緊倒了杯水,喂他喝下,這才緩解了些。
“累了吧,再休息一會吧。”
“你還沒回答我,你說的是真的嗎?”蘇易南哪裡還顧得上累,他要問清楚。
華容撓撓頭:“那是說給冀清陽聽的託詞。至於你嘛,你那麼討女孩子的歡心,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上別人?冀清歌喜歡你,牡丹喜歡你,柔柔喜歡你……”
蘇易南本就說不過她,更何況如今還受了傷。她說得如此眉飛色舞又輕描淡寫,讓他著急不已,只好一把將她攬了過來。
華容冷不丁撞到他的跟前,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四目相對,氣氛一時凝滯了。
“我只問你,你喜歡我嗎?”他問她。
華容看著他的眼睛,不安,殷切,深情。
“說話,容容,你喜歡我嗎?”見她沉默不語,蘇易南忐忑不已,他忽然有些怪自己太著急了,或許可以再等一段時間。
可是,話已出口,收不回來了。
見他兀自懊惱,華容莞爾一笑,正在此時,門又被推開了,一時語塞。
蘇易南即將得到的答案就這麼沒了,千般不甘、萬般不忿,卻也無可奈何,他向門口望去,到底是誰這麼不識趣,他一定要讓他好看!
“易南,如何了?”
聽到蘇言的聲音,蘇易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是他爹和他娘。
若說是親生的,他死也不信。這個爹,總是壞自己的事。
不過二老面色憔悴,看來也是一夜憂心,又怨自己不孝。
“爹,娘,我好多了。”
邵音摸摸華容的臉,心疼道:“容兒受累了,音姨給你燉了碗燕窩湯,先來喝了。”
蘇易南以為是他的湯,停在半空的手,只好尷尬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