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訕訕地收回手,姑且算是應下了。
好歹穿越一回,閒著也是閒著,萬一不小心成了當世名醫,也是好事一樁。
不是有句話那麼說嗎,多學一樣本事,少說一句求人的話。
“那師傅啊,這本書主要講的是什麼?”華容隨意打量著,若是那些純理論的東西,那估計要費腦子了。
白果咳嗽了聲,似乎要彰顯此書的地位,頗為自得:“草。師傅可以說,這世間常見的和不常見的草都已經收錄在內,能治病的和能害人的也都盡在其中。”
頓了頓,又獻寶似地說道:“小徒兒,這本書為師可是誰都沒給,就專門給你了哦?”
華容不信這老頭的話,眼皮一抬:“師傅,是不是瓜瓜和筍筍都不稀罕,所以你才給我的啊?”
白果臉上訕訕道:“那倒也不是。只不過他們嫌師傅的字比較醜,所以學了之後就不要書了。”
華容一聲“呵呵”,再仔細瞧瞧,果然字跡極醜,說“比較”都是給他留了面子了,不由得樂了。
白果覺得她在嘲笑他,臉上更加尷尬了。
華容沒在意他的表情,只是想到了一件事,因而略帶狡黠地問道:“師傅,你也知道我不是大盈的人,我若是學成了醫術,你就不怕我有朝一日對你們大盈不利?”
白果一怔,隨即笑了:“小徒兒,醫術是不分大盈還是冀朝的。若認真說來,師傅也不算大盈人,你實在不必考慮太多。”
華容這才放下心來,她怕有朝一日內疚。畢竟這可不是太平盛世,當皇帝的又都是肆意妄為之徒,若真是兩國又交戰了,白果怕是要後悔教她醫術。
白果看出了她的心思:“醫界,某種程度上並不弱於朝堂。一念救人,一念殺人。不過,為師相信你的為人,當然,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見華容低頭得意的笑,白果又道:“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眼神清澈。為師願意教你醫術,也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若遇險,也能自保,不願你吃虧罷了。”
華容見他所言真摯,暗歎自己命好,由衷說道:“謝謝師傅。”
想了一想,下定了決心,悄悄在他耳邊說道:“師傅,其實我真名不叫容華,而是華容。”
白果摸著鬍鬚笑了,他早猜到了:“你當真以為師傅老糊塗了,連你們是化名都看不出來?第一次見楊兄弟的舉止談吐,就知道不是一般人物。至於你,太過恣意隨性,怕也只剩這個名字配得上你。”
華容的嘴巴張得老大,難以置通道:“難道師傅聽過我的名字?”
白果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顧忌。
禁不住華容一個勁地催促,胳膊都要被搖散架了,便也不遮遮掩掩了,只是臉上略帶尷尬:
“大冀朝當朝左相嫡女的名字,若沒聽過,不足為奇。但是這個嫡女被綁匪嚇傻了之後又才動京城,這便極為特別了。師傅就是想不記得這個名字也不行啊?”
不待華容反應過來,白果早已哈哈大笑往後堂去了,留下華容一臉忿忿。
合上書,想起了冀清陽。
“哎,小夥子,你過來。”華容隨口喊了一個端著藥碗的小學徒。
小學徒愣了愣,環顧四周沒別人,便顛顛跑了過來:“小師姐,您喊我?”
小師姐?這個稱呼倒真是第一次,華容覺得有意思:“你也是師傅的徒弟?”
小學徒撓撓頭道:“小師姐說笑了。我哪有榮幸成為神醫的徒弟,不過是藥鋪的夥計罷了。只是神醫已經知會我們過了,說小師姐是他的關門弟子,吩咐我們都這麼稱呼。”
這白果倒也奇怪,又不收人家為徒,還讓人家稱呼自己的弟子為“小師姐”,倒也挺傲嬌的。估摸著是要營造自己徒弟的名額極為稀缺,從而彰顯他神醫的高冷。
“小師姐有何吩咐?”小學徒見她沉思著,便提醒道。
華容這才反應過來:“我想問下,同我一起的那個公子去哪兒了?”
“待小師姐回房後,那位公子覺得不舒服,便又回到後堂休息了。”小學徒如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