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南語塞,撓撓頭道:“可你沒說讓騎啊?”
蘇言反問道:“我說不讓了嗎?”
“沒有!”
蘇易南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捋了捋思路後方才弱弱地問道:“這麼說,爹您是早就知道我去晉城的事?”
蘇言道:“嗯,知道。”
“那您也沒打算阻攔我?”蘇易南又問道。
蘇言道:“嗯。你去救容容,我為何要阻攔?”
蘇易南委屈到了:“那當我風餐露宿、千里奔波回來時,您為什麼還要罰我禁閉?”
蘇言不緊不慢、不鹹不淡地說道:“我樂意。”
罷了,失寵的孩子不配撒嬌。蘇易南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有淚只往肚裡咽。
“容容,容管家,我們進府一敘吧?”蘇言根本沒有在意到他兒子的眼神,而是滿面春風地邀請華容與容立。
“容公公,你說呢?”本來此次容立就是主角,華容便把選擇的機會讓給了容立。
容立望著相府門上的牌匾,點了點頭:“我們進去吧。”
華容“哎”了一聲,去拉拉蘇易南。
“你還不進去?”蘇言見蘇易南悶悶不樂,不由得脾氣又上來了。蘇易南一聽他爹又要“犯病”了,趕緊顛顛地進來了。
“容管家,您要不要見見她?”蘇言問道。
她是誰,他沒有說。但是很明顯容立知道。華容看到他的動作稍微頓了一頓。
既然沒有明說,華容怕不方便,便向著蘇言說道:“蘇伯伯,我想同易南哥到桃花渚去玩玩,您看行嗎?”
蘇易南早就不願意在這兒尷尬地杵著,一聽華容的提議,立即來了興致,一臉期待地望著他爹。
他爹壓根沒看他,而是一臉溫和地向著華容說道:“容容,同易南去吧。記著,這兒就是你的家,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華容高興的點頭,跟著蘇易南顛顛地走了。
氣氛重新凝重起來,容立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他似乎有千言萬語,最終只問道:“她還好嗎?”
蘇言道:“她一切都好,您放心。”
“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才像大夢初醒一般,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願意見我。”
蘇言安慰道:“您一向是知道她的,她從來就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子。您當初託我帶回來的玉兔,她一直儲存著,總時不時地拿出來看。我知道,她是思念您的。”
容立猛地抬頭,又輕輕低下了頭,喃喃道:“她一向善解人意,和她娘一樣。”
“我們不要在外面談了,我帶您過去見她。她若是知道您來了,不定多麼驚喜呢。”蘇言笑著,想到接下來的見面,他就覺得長久以來的心頭大石終於要落地了。
天語閣內,燕香正伺候邵音梳妝,薄施粉黛,淡掃蛾眉,雖然已經有了細細的皺紋,卻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貴氣和風韻。
“夫人,您看今日的髮髻好不好看?”燕香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成果,忍不住向邵音“邀功”。
邵音淡淡一笑,自嘲道:“都一把年紀了,又不是小姑娘了,沒那麼在意這些了。”
燕香不以為然,說道:“夫人,話可不是這麼說。您讓外頭人瞧瞧,您這容貌誰不說是美人?我以前一直想著為什麼咱們院裡的花開得沒那麼熱烈,原來是被夫人的美貌給比下去了。”
這一番話說得邵音也笑了,指著燕香道:“你真會哄我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