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南的心情從未如此歡快過,只要一想到待會就能見到華容,腳步不由得輕快了許多。他邊跑邊望向相府大門,終於,讓他看到了一個明黃色的身影。
長髮及肩的女子,正在門口翹首以盼。她也望見了他,立即揮揮手。
蘇易南忽然停住了腳步,理了理額旁的頭髮,又跑了過去。
“容容,你怎麼不進去找我,在門口站著多冷啊?”人未到,音先到。
華容笑道:“我本想約你出去玩,就沒有進去。萬一碰到蘇伯伯,免不了要耽擱一些時間。”
蘇易南一聽連連稱是:“容容,你果然瞭解我那爹。我那爹就是一個學究加話癆,他只要一說教就再也停不下來。這不,還關我禁閉,對我就像對仇人。”
聽到這兒,華容忍不住又笑起來:“石頭同我說了,因為你私自前往晉城,所以蘇伯伯才罰你的。”
“石頭真是什麼都對你說,等我回頭見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不然他那張水瓢嘴真的要闖禍。”蘇易南恨恨地說道。
隨後接著說道:“不過你別擔心,關禁閉這種事對我來說家常便飯了。”
他如此說倒讓華容有些不好意思了:“真對不起哥,要不是我,你也就不會被罰了。”
蘇易南擺擺手道:“這有什麼?不過幸好我去了,不然你出了事可怎麼好?到時候我那個爹指不定怎麼哭呢。”
蘇易南已經腦補出了他爹追悔莫及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正笑得投入忽然發覺華容的身旁還站著以為老者,正以探究的眼神望著他。
笑聲,戛然而止。
蘇易南清了清嗓子,儘快恢復一副疏而不離的表情:“請問,這位老公公,怎麼稱呼?”
華容一下子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怪我怪我,哥,這是容公公,我們太師府的管家。此次來我就是想讓你認識一下。”
太師府,管家。
蘇易南抓住了這兩個關鍵詞,只要是與太師府有關的,他爹早已告誡他一定要有規矩。
“蘇易南見過容管家。”
斂去了所有的痞氣和玩世不恭,蘇易南實打實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變換如此之快,讓容立也有些接受不了。
“易南,你果然同幼時不一般了。”容立摸了摸鬍子說道。
幼時?難道他還見過幼時的自己?
蘇易南抬起頭仔細打量起容立來,眼前的老者精神矍鑠、氣度不凡,自帶一種不怒而威,讓人不由得肅然起敬。
只是,實在想不到在哪兒見過。
“對不起容管家,我們見過嗎?”雖然有些不禮貌,但是還是實事求是地好。
容立道:“你可記得你六七歲的時候同你父親一同去過太師府小住幾日?若我沒記錯,你的生日也就在這幾日。”
蘇易南有些無奈,都說了六七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事情誰還記得?
見他一臉茫然,容立嘆了口氣,又說道:“當時你從一個小姑娘手中還搶了一支竹蜻蜓,竹蜻蜓,你可還記得?”
竹蜻蜓?蘇易南記起來了,立刻欣喜道:“對對對,我生日那天是有一支竹蜻蜓,飛得可高了。我記起來了,你是容公公。對不對,你是容公公?”
“你終於記起來了。”華容對她的記憶力也是無語,到底記得自己的玩具。
容立幽幽地說道:“我是容公公沒錯。只是那隻蜻蜓的苦主在這。”邊說邊指著華容。
華容一臉茫然,還是蘇易南最先反應過來,諂媚地笑道:“容容,到底是你對哥好,捨得把那隻蜻蜓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