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雖然心中也有很多疑問,但是見容立並未提起,因而便也沒有問他。
誰還沒有幾個小秘密呢?比如那顆珍珠,容立不也是沒問嗎?
容立見她自顧自偷笑起來,微笑搖頭,也並不揭穿,只是交代她以後離冀清陽稍微遠一些。
華容聞言雙頰一紅,但嘴上還是說著:“其實我同他並不相熟,只是蘇易南帶著赴過一次宴,而他正好也在。”
“可是他似乎並不那麼覺得。聽他的語氣,似乎並不僅希望同小姐保持此時的關係。”容立意有所指,邊說邊看著華容。
“哦?是嗎?”華容轉頭向四周望去,用手拂了拂頭髮。
“小姐,老奴有句話雖然有些逆耳,但是還是要同小姐說。”
華容道:“容公公不必有顧慮,但說無妨。”
容立點頭,略一思索,神色中帶著擔憂:“三皇子是皇上眾多皇子中最為低調的一個,母妃淡泊名利,在後宮與世無爭。若是今日未見他,老奴絕對不會干涉小姐的私事。只是今日既見了他,老奴知道他並未外表那般沉靜。或許,他的內心中暗流湧動。”
華容明白容立的意思,只是為何心底仍有一絲不甘。
“容公公你是擔心他對我有所企圖?”
容立正色道:“我希望他沒有。”
希望他沒有,言下之意就是他覺得他有。
“如果,我同他僅僅是做朋友呢?”華容說道,雖然並非心中所想。不知道為什麼,當冀清陽剛才提起那裡珍珠的時候,她的心底又升騰起了希望。
那個困擾她至今的希望。
她忽然很後悔,為何當初沒有揭開他的面具去看一看他的真面目。如若當初清楚了,她便不會一直沉浸在這似是而非的夢境中。
“小姐,這世上的男男女女,又有幾個是真的能做朋友呢?”容立嘆了口氣,又定定地說道:“若是真的有感情,又怎麼甘心只做朋友呢?”
望著他若有所思的表情,華容的心也沉了下去。她不知道容立所指的是誰,是她還是他自己?但是這句話說到了她心裡。
她其實並不甘心同冀清陽僅僅做朋友。
“容公公,我知道了,我會記著你的話。”末了,華容說道。不知道是寬慰容立,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容立點點頭:“小姐,您不要怪我多事,容公公其實是為你好。在老奴心中,說句逾越的話,老奴是將您看作親孫女一般。”
華容豈會不知道,否則他怎會一把年紀從涼城趕往晉城,從晉城趕往京城,第一件事就是為自己做了最愛吃的點心。
“我知道的容公公。你不要一口一個‘老奴’,你跟隨外公多年,是我的長輩,我雖然沒有以前的記憶,但是我已經將你當做我的親人。”
容立聞言很是高興,皺紋都舒展開來。只是華容看著他的皺紋,心中卻有了絲酸楚。
一個人,當皺紋中能綻放出笑容,就代表他已經老了。
“容公公,你難得來一趟,晚些時候我帶你去見我哥哥好不好?我新認的哥哥。”華容很想把蘇易南介紹給容立認識,她覺得外向的蘇易南必定會讓容立開心。
容立一聽果然有了興趣:“小姐竟然還有新認的哥哥?老奴......”
話未說完,就被華容給打斷了,她撇撇嘴道:“容公公,你瞧你,又說‘老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