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道:“如若我沒有見過杜小梨,我自然可以置身事外。但是我見了她,我就註定逃離不開這個泥潭。人性如此,我踏進了那個屋子,不管我聽不聽她說的話,別人都會以為我聽了。如此,我只有化被動為主動。”
周菱望著她,眼角尚帶著傷,語氣卻不容置疑的堅定。
手緩緩垂了下去,又重新抬起:“你過來吧,我們好好談一談。”
“還有談的必要嗎?”華容明知故問道。
“只要你答應護我母子平安,我可以考慮把信交給你。”
華容狡黠地笑了笑,重新返回,坐到了周菱的對面。
“夫人。”隨著一聲輕柔的女聲,小玉回來了。
周菱皺眉:“沒看我同華小姐說話嗎?退下!”
小玉望了望華容,又望了望周菱,似乎有話要說,卻又有些顧忌。
周菱心煩意亂,慍怒道:“出什麼事了?”
小玉頓了頓,還是走到周菱身旁,耳語了一番。華容不知道小玉說了什麼,但是很明顯周菱的臉色變得煞白。
她望著華容,一臉難以置信。
“你說的是真的?”周菱緊緊握拳,似乎想排解緊張。
小玉垂手,重重地點頭,低聲說道:“是真的,一時忘了同夫人稟報了。”
周菱大怒,劈臉就是一巴掌,打得小玉眼淚汪汪:“本夫人是不是同你說過,事無鉅細,必須回報。你可知道,你差點耽誤了本夫人的大事!”
周菱抬手要再打,小玉一下子跪了下去苦苦哀求。
周菱的手卻停住了,她定定地問道:“小玉,你是不是看了那些信?”
哭聲戛然而止,小玉的頭深深地垂了下去,口中喃喃道:“小玉不是故意的,請夫人饒命。”忽又抬頭,眼中帶著希冀道:“好在小玉看了信,不然也不會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周菱說了兩個“好”,手一抬,讓小玉站起身。
小玉一見,連忙站起,感激涕零道:“多謝夫人,多謝夫人。夫人,您還是要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做什麼打算?
不管是什麼打算,華容知道這必定是個對自己不利的打算。因而腳不由得往後退了些。
周菱摸摸小玉的頭,親切地說道:“小玉,這幾年本夫人真是多謝你了。若不是你忠心耿耿地照顧我,偷偷找大夫給我治腿,我怕是沒有今日了。你想讓我怎麼報答你?”
小玉一愣,連忙說道:“夫人,您別這麼說。小玉這麼做都是報答夫人當年的恩德,若不是夫人當年給小玉銀兩去救小玉的父親,父親早就去了。這都是小玉應該做的。”
周菱望著眼角含淚的小玉,不由得摸了摸她的頭髮:“小玉,好孩子,你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還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幫我做?”
小玉連連點頭:“但凡夫人說的,小玉必定竭盡全力。”
周菱向著牆角使了個眼色。華容也望向了牆角,那兒放著一卷繩子。
華容忽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莫不是這主僕倆要對她不利?
果然,周菱的眼中露著兇光。一種難以言表的恐懼襲上華容的心頭,她拔腿就跑。
卻不料周菱快步上前,一把拖住了她。
周菱的兩隻手鉗子一般,讓華容怎麼都掙不開。華容低頭張口想要咬,奈何被緊緊地箍住,始終碰不到周菱的手。
而此時,小玉已經拿到了繩子,同周菱一起將華容給囫圇綁了起來。
待把華容捆好推到在牆角,周菱向著小玉讚道:“小玉,做得好。”
小玉從桌上拿出一把刀遞給周菱:“這是小玉應該做的,夫人言重了。夫人,接下來怎麼辦?要殺了她嗎?”
什麼?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