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愣住。
靳凜淡漠地瞥了她一眼,面容平靜到近乎冷漠,薄涼的唇吐出的話語清晰而冷靜,讓溫楚呼吸不由停了停。
男人深邃的眼眸中仍舊沒有半點波瀾,彷彿只是公事公辦地詢問,毫無感情波動,而不是在提輕佻又曖昧的話語。
溫楚還以為自己剛才說了一堆話,會起到一定的作用,畢竟按照她對靳凜的瞭解,他本身應該是很討厭麻煩的人,處理事情冷漠又成熟,在她這麼瘋狂的暗示下,應該會立刻失去興趣才對。
可是靳凜不僅沒有,某種程度上反而更近了一步,變得更直白了。
溫楚知道,靳凜面冷心冷,手段果決,向來很不耐煩應付那群小兔崽子,為什麼突然會進行比較呢。
“……也不是吧。”
溫楚愣了片刻,臉頰漸漸紅透了,她穿著長外套,寬大的款式籠罩著她潮濕白皙的身體,鬆鬆垮垮的,欲蓋彌彰地遮掩住那些旖旎的紅痕。
男人視線隔著白霧,直白又冷淡地看著她。
溫楚的身體卻在男人近乎赤裸的目光微微顫動,成熟男人挑逗人來,根本不需要言語,衣襟不需要脫,冷漠又含著情慾的視線看過來,一寸一寸地凝視,就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溫楚想要冷靜,睫毛輕輕顫動,不自覺地抿了抿紅唇,粉潤的臉頰如同熟透的蘋果,染上了一抹羞怯,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
男人微眯著眼眸,咬著眼。饒有興味地盯著她,停在她紅腫的唇上。
“那隻野狗對你很粗魯嗎?”靳凜像是把剛才的交鋒丟到一邊,像是一位關心下屬的合格上司,饒有興味問道,“都腫了。”
溫楚手指不由摸向唇,看向上司,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或者該不該繼續聊這方面的內容。
靳凜身材修長挺拔,五官俊朗,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溫楚從第一天見到他開始,她就覺得他是一個擁有強大核心、不為任何人所動搖的人。
靳長官是冷靜而自持的,是曾在戰場上廝殺過的強悍戰士,即便如今已從前線退下,仍舊保持著一名戰士所擁有的強大力量,在白塔中身居高位,讓人敬畏。
他平時會穿剪裁得體的西裝,肩寬腿長,身體裡蘊含著強大的爆發力,讓人一眼望去便知他能力非凡,不要輕易招惹。
溫楚其實在內心深處,一直莫名認為靳凜是不需要精神淨化的人。
因為他本身太過於強大,冷漠又無情,讓人望而生畏,不由生出膽怯之情,或許連其他向導靠近他時,都會猶豫,也許會懷疑自己能不能承受。
更準確地說,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不需要、不在意。他強大到不需要向導來撫慰他、安撫他、治療他。
他是一個不會為向導沉淪的人,即使他另一個身份是身份是哨兵。
溫楚自覺把他當做上司,一個不會對一個身為下屬的低階向導有興趣的人。
然而此時此刻,溫楚身上還帶著別的男人親密時難以自控地留下來的痕跡,在兩人獨處的時候,一次又一次說著暗示性的話語。
靳凜薄唇輕啟,語調冷漠卻帶著一絲曖昧,像是冷調的酒,喝上一口很涼,卻在嚥下去的那一刻,感受到一種迷離的眩暈。
溫楚確實像是喝了酒,精神有一絲恍惚,眼神微微迷茫,在男人直勾勾的眼眸中,臉頰更紅了。
她緊緊抿著唇,幾乎想要躲開男人的視線,可是又有種說不清的情緒,一次次朝靳凜看過去。
溫楚已經意識到,自己以為掩蓋得很好——面容平靜,姿態從容,衣服整潔,漆黑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外套也足以遮擋住所有的痕跡。
唯獨忘了她紅潤的嘴唇和過於整潔的衣著,反而像是一種欲蓋彌彰的暗示。
可即便如此……作為上司的靳凜,本應該無視這一切,而不是輕飄飄地將這件事揭露出來,還用如此曖昧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