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說話的功夫,蟒蛇哨兵拖著蛇尾,來到她的面前,身上氣息冰涼又陰鬱,獸瞳完全看見她身後的男人,強壯的身軀傾身,修長的五指異化尖銳,黑色的指甲彷彿鋒利的勾爪。
厄裡斯有些遲鈍地靠近,戴著止咬器的臉孔靠近她的頸側,鼻尖動了動,似乎在輕嗅她的味道,辨別她的身份。
少女青色脆弱的血管中獨特的芳香傳來熟悉的味道,他傾身而下隔著止咬器,埋在她的肩膀上,尖牙從薄唇中露出,異化的五指緩緩握住她側腰,掌心冰涼,收不起尖爪動作僵硬,卻也沒有傷到她半分。
溫楚心跳很快,低下眼眸,看見薄唇下尖銳的牙齒有些緊張,輕而易舉就要刺破她的血管,身體不由發怵地縮在梵臣的懷裡。
梵臣抱著她,即使面前是巨大的蛇男,他的姿態仍舊從容散漫,只是紅瞳不爽又厭煩,彷彿被主人定叮囑不能亂動的壞脾氣大黑豹,啪啪甩著尾巴發發洩著不滿。
他抱緊溫楚,察覺到她的膽怯,讓她穩穩坐在他懷裡,骨節分明的手用力握住蟒蛇哨兵脖頸上的項圈。
手背青筋凸起粗暴地扯開,野蠻地迫使厄裡斯揚起脖頸,紅眸似笑非笑,扯了下嘴角:“喂,死蛇,你嚇到她了。”
他垂眸,同溫楚慌亂的眼神對視,陰惻惻道:“寶貝,我把他扔出去好嗎?”
這脾氣也太爆了,真的好粗魯啊,淨化半途被打擾了大黑豹,香噴噴的肉在懷裡聞得到卻吃不到,梵臣心情格外暴躁。
溫楚太陽xue一抽一抽,哭笑不得,握住他的小臂輕聲說:“你不要那麼用力啊,厄裡斯不能呼吸了。”
金黑色的蛇瞳快速變化,粗壯的蛇尾用力繃緊,洩露出強悍的破壞欲,只要用力一甩甚至可以把整個帳篷瞬間破壞掉。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一冷一熱,中間隔著一個少女,隱隱對峙著。
“梵臣!”溫楚著急地勸說著,她都能感覺到厄裡斯的攻擊性,更加緊張了,只能勸說理智還在的一個。
厄裡斯聽見她的聲音,近在咫尺的蛇瞳凝視著溫楚,片刻後,五官深刻的臉龐呼吸急促,眼尾泛紅,汗水從利落的側臉滑落,強大的尾巴竟然慢慢放了下來。
溫楚愣住。
梵臣嘖了聲,不耐煩地把他丟了出去。
厄裡斯蛇軀支起上半身,蛇尾遲緩地輕擺,再度試圖靠近,金黑色的蛇瞳冰冷又詭異,彷彿殘忍兇殘的捕食者,可此時似乎更吸引他的不是血的味道,而是盯著溫楚,嗅聞少女的氣息。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想靠近她,但是越靠近她,就越想晃尾巴,越想纏著她。
溫楚還是沒有靠近她,剛才那一幕多少觸動了她,所以他靠近的時候沒有退後,他想要埋在她的脖頸裡,動作很輕,卻有些不得其法。
溫楚想解開他臉上的止咬器,但是厄裡斯的危險尚未完全解除,於是她暫時沒有動,只在男性哨兵渴欲的眼眸中睫毛顫了顫,臉紅了紅。
異化狀態意識不清醒的黑蛇輕柔地嘗試著靠近香甜的少女,動作遲鈍,感官卻仍舊保持著哨兵的敏銳,冰冷的金屬止咬器輕碰到少女臉頰,引起少女微顰著眉。
厄裡斯隱約意識到不對勁,於是又快速挪開了。
來來回回好幾次,尖牙露出來又縮回去,不得章法,粗大的黑色寶石尾巴蜿蜿蜒蜒,暴躁又糾結地甩動。
溫楚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粗壯的黑色蛇尾在自己面前成功打結了。
溫楚:……啊,這也行麼?
“好、香……我、要、你。”厄裡斯說話緩慢又低沉,一字一頓,頂著一張漂亮冷峻的美人臉,傻愣愣地還反應不過來,只是發覺自己身體不太能動的時候,奇怪地往後看了自己的尾巴一眼。
他沒有認出來這團打結的黑尾巴是他的東西。
只覺得莫名礙眼。
他不感興趣地轉回頭,嘗試換了個方向還想靠近溫楚。
忽然。
身體重心不平衡,一晃一歪,打成結的大黑蛇蛇瞳緊縮瞪圓,砰地一聲,像個大球球一樣滾下了床。
尾巴尖卻在這個時候剛好觸到了她的小腿,瞬間靈活地在腳腕處捲成個圓圓的圈。
溫楚看著白皙腳腕上的新型黑色腳環,愣住。
梵臣紅眸冰冷,睨了一眼,紅紅的薄唇挑起,嗓音低沉森冷,陰惻惻地譏諷道:“你們這些有尾巴的家夥果然都很惡心,沒一個好東西,真讓人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