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水眸微微清明,下意識看過去,有幾個年輕哨兵面容嚴肅,快步闖了進來,他們顯然早就得到了訊息,知道帳篷裡溫楚和梵臣在裡面,看向他們。
“溫小向導,梵臣隊長,厄裡斯隊長的情況緊急,我們奉靳長官的命令,將他送了過來給溫小向導治療。”
那麼多年輕俊朗的哨兵出現在帳篷裡,溫楚臉微紅,想要從梵臣懷裡起,聽見厄裡斯的名字愣了愣,下意識朝後面開始往裡抬的鐵籠看過去。
鋼鐵籠子中。
黑發寸頭的男人面容冷峻,五官鋒利深刻,臉上戴著冰冷的黑色止咬器。
肌肉健碩的四肢被鐵鏈纏繞束縛,結實的胸肌把鎖鏈撐起來,黑色鱗片隱隱約約覆蓋在脖頸、側臉、眼角,獸類豎瞳黑眸尖銳,彷彿無機質的冷漠,像是潛伏在林中的毒蛇。
厄裡斯……的情況怎麼會這麼糟糕,身上的黑色鱗片蔓延到臉部,無損他的容貌,彷彿雕刻的藝術品,看上去陰森又漂亮。
下身竟然不是勁瘦有力的雙腿,變成是長又壯的蛇身,粗壯的蛇尾幾乎將整個籠子填滿。
情況肉眼可見比之前嚴重了許多,意識不知道是否還清醒,但現在竟然是鎖在籠子裡運過來,或許是攻擊性和破壞欲太強了。
溫楚抿緊紅唇:“怎會回事啊?”
“東部出現了一個s級汙染區,當時白塔沒有合適的隊長,厄裡斯隊長被派出去,汙染源太強,汙染區解決了但是厄裡斯隊長也被汙染了,畸變速度太快就變成這樣了。”年輕哨兵撓了撓頭,幹巴巴地解釋。
明知道厄裡斯的情況,白塔還把他派出去,簡直不把哨兵當人用啊,溫楚心裡無語到了極點。
“白塔安排了其他向導給厄裡斯隊長治療,但是他攻擊性特別強,向導很難靠近,也很抗拒他們的治療。”年輕哨兵瞅了溫楚一眼,眉眼有些沮喪,也很不好意思,“聽說溫小向導以前給厄裡斯隊長做過治療過,靳凜長官讓我們趕緊送過來了,再不淨化,厄裡斯隊長可能要被處理了。”
腦域被汙染,徹底失去理智的哨兵沒有任何的價值,即使是s級的哨兵隊長,完全畸變後會結局也只有死路一條。
溫楚小眉頭顰起來,厄裡斯作為她第一個正式淨化物件,對她來說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她心裡浮出焦急,下意識想要站起來過去檢視,一時連身後的人都忘了,直到腰肢手臂收緊,把她禁錮在溫熱的胸膛,不能動彈半分。
她回頭,對上梵臣因為谷欠求不滿的紅眸,愣了愣,輕聲說:“梵臣,你先放開我。”
梵臣沒有放開,紅眸冷淡地瞥了厄裡斯一眼,面容妖冶出色,笑眯眯的,卻染上了一抹危險:“寶貝,今晚答應陪我的。難道你打算失約,還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溫楚頭皮發麻,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有點兒不知所措,小聲說:“我沒這樣想啊。”
厄裡斯固執不肯接受別的向導治療,汙染情況加劇,梵臣同樣不好應對,她也確實答應過他,而且她知道他今日在汙染區格外安分。
大黑豹得到了小貓咪的保證,一整天乖乖的等著晚上吃糖,甩著尾巴懶洋洋的,脾氣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現在糖要被半道截胡了,脾氣玩世不恭的大黑豹哪有不炸毛的道理。
溫楚為難又頭疼。
把厄裡斯帶來的哨兵似乎也感覺到氣氛的凝滯,在s級隊長面前,他們的實力不夠看,怒火也不是他們可以承擔的。
可是軍令如山,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將厄裡斯隊長帶到溫楚向導面前,讓他接受治療,絕對不能耽誤。
他們猶豫片刻,想到厄裡斯的情況,他們咬了咬牙,對視了一眼,兩個哨兵進入鐵籠裡把鐵鏈禁錮的厄裡斯帶出來,
有哨兵拿著光腦,面對這個突發情況,打算先聯系靳凜長官,讓他親自來處理這種難搞的情況。
只是不知道靳凜長官那邊是不是在忙,一時竟然沒能成功聯絡上。
“溫小向導,您看看他厄裡斯隊長吧。”兩個哨兵緊張地將厄裡斯帶向溫楚。
蜿蜒粗長的滑動黑色蛇尾覆蓋著寶石般的鱗片,既有黑夜般的美麗,也有頂級狩獵者充滿了爆發性的危險。
厄裡斯似乎還未習慣身後突然長出來的蛇尾,遊動的尾巴遲鈍又茫然,差點摔在地上,尾巴尖偶爾不知所措地晃晃,歪歪斜斜地啪嗒拍在地上。
明明不合時宜,但溫楚的目光還是不由被他的尾巴尖吸引過去,很難想象冷峻漠然的厄裡斯會有這樣的一面。
原本還算安靜的蟒蛇哨兵,蛇眸森然,蛇類頂級捕食者的目光彷彿鋒利的尖刀,目光掃過某個少女時,瞳孔微縮,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某一瞬,強壯緊實的肌肉緊繃用力,竟然直接掙脫開兩個年輕哨兵,充滿力量感的手臂輕易地扯斷黑鏈,伴隨著鐵鏈掉在地上的碰撞聲,性感喉結用力滑動,蜿蜒爬行的黑蛇跪著要爬上她的床榻。
溫楚對上他冰冷凝視的目光,呼吸凝滯了一瞬,卻相當機敏地察覺到身後男人情緒極速變化,在淨化中途其他哨兵的靠近,何嘗不是一種尖銳的挑釁,黑豹哨兵冷笑一聲。
溫楚小手握住了梵臣的腕骨,害怕他做出點一些暴虐的事,緊張地提高音量:“梵臣,不要動。”
梵臣的動作猛地頓住,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額發輕晃,陰惻惻地看向眼前礙眼的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