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抿著紅唇,視線對上神父溫雅的眼眸。
無悲無喜,如同柔軟白淨的湖面,沒有什麼波瀾,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慈悲。
溫楚有點兒拘謹,臉微微紅了,抿了抿唇:“薩諾神父,我感覺還好。”
“冒犯了。”薩諾神父走過來,冷白的掌心貼在她的額頭,慢朝她看一眼。
額頭上微涼的溫度傳來,溫楚愣了愣,身體輕顫,下意識抬頭,看見長袍微微滑落下一截削瘦的腕骨,冷得似乎沒什麼溫度,上面戴著一條黑色手鏈,似乎是封禁鎖扣的式樣,沉悶又古板。
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溫楚下意識想躲,但是在薩諾溫和慈悲眼神中,她莫名停住了動作,非常聽話的沒有亂動。
她心神有些兒飄,薩諾神父的體溫似乎格外低,涼涼的,跟伊維爾,姬墨他們都不一樣。
他們的體溫比她高,在某些時候,尤其是眼尾泛紅盯著她,邊流汗邊喘息的時候,哨兵健碩緊實的體溫會更高,掐著她腰肢的力道會更重,修長的指骨陷在軟肉裡。
薩諾神父就不是這樣的人,他眼眸慈悲又溫柔,似乎可以包容萬物,但是無論是全身的冰冷的銀飾,還是身體偏低的體溫,都給她一種性冷淡的禁慾感。
讓人聯想不到任何跟情谷欠有關的東西,彷彿把薩諾神父同這兩個字聯想起來都是一種褻瀆。
薩諾神父收回手,嘴唇微抿,微嘆一口氣:“溫小向導,你的身體並未完全恢複,需要休息,而非透支自己。”
溫楚下意識想要反駁,但是她對上薩諾神父的灰眸,彷彿自己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在任性妄為,連照顧自己都不會,讓他憂心。
溫楚手指蜷縮著,臉微微紅了,有些不安,小聲解釋道:“薩諾神父,感謝您的關心,只是感染的精神體太多了,如果我不及時治療,痛苦會一直伴隨著它們。”
“你是個好孩子。”薩諾神父聲音溫和,他頓了頓,“只是你的情況,並不適合繼續。”
溫楚沒聽懂他的意思,眼神有些茫然。
薩諾神父眼眸凝視著她,如同夜晚中柔軟的月光:“精神力的快速耗盡,腦域承受不住消耗,為了能夠修補自己,會迫使你産生新的渴望……”
溫楚微怔,看見薩諾神父面容肅穆,薄唇顏色是冷感的淡,用那種不沾半分情谷欠的嗓音輕聲道,“會渴望同哨兵結合,想要同他們糾纏,填補自己的空虛。伊維爾隊長他們並不在這裡。”
……
溫楚臉猛地燙起來,紅到了脖頸上,一下子被這句話給打蒙了。
這、這話是什麼意思啊,薩諾神父知道她和伊維爾他們發生過什麼嗎?
薩諾神父衣服嚴謹,全身緊縛,幾乎沒有露出多少肌膚,像是個保守又極端剋制的修行者,視線廖遠又平靜,但那個目光簡直就像是穿透了她的衣服,觸碰到柔潤溫熱的肌膚,窺探到了隱秘糜豔的畫面。
溫楚坐立不安,頭皮發麻,渾身羞澀地發紅,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最後只能窘迫地應了一聲:“好、好的。我會注意的。”
薩諾垂眸,視線不動聲色掃過少女泛紅的臉頰,睫毛不安地輕顫,男人長睫下冷清的眼尾卻如同染上燻醉的酒意,涼透骨頭又迷醉心竅。
在薩諾神父的提醒下,溫楚有意識地剋制了自己,沒有再繼續給精神體治療。
她很快回了帳篷裡,打算休息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薩諾神父的提醒,原本她一直有意無意地不去關注腦域的情況,在他的話語中,卻彷彿像是被引誘地吃了毒蘋果一般,忍不住升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真的…又會那樣麼?她會變得纏人嗎?
溫楚感覺自己腦域中又開始像昨晚那樣沉重了,毒蘋果的味道迷醉了她的思維,她有些兒心驚,不敢再亂來,謹慎地提醒自己,躺在床上休憩。
可是不知不覺間,她意識又有些模模糊糊,難受地口申吟出聲,在床上翻滾,衣衫淩亂,手指無意識地攥緊床單。
很想,就是很想要……可是到底想要什麼呢?
……是哨兵嗎?溫楚腦海裡飛快閃過某些名字。
“溫小向導……很難受嗎?”
低沉優雅彷彿詠嘆般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撥開迷霧般,冷清地鑽入了溫楚朦朧的腦海裡。
溫楚低低喘息著,勉強睜開眼睛,水霧彌漫,迷迷糊糊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
她心裡有些警惕,可是神父悲憫般的視線中,那點警惕很快又很快化為烏有。
她咬著紅唇,身體微顫,聲音虛軟無力,遲疑開口:“薩諾…神父?”
“嗯…我可以幫你嗎?”神父低著頭,凝視著她面容冷白慈悲,黑色的十字架垂在身前,輕輕搖晃,教律戒規通通鎖在冷白的長袍下。
幫她什麼呢?
溫楚呼吸淩亂,胸脯起伏,微微喘息著,有些意識不清醒,猶猶豫豫地點了頭。
男人修長冰涼的手指掀開她的上衣衣擺,貼在她柔軟白皙的小腹,嗓音彷彿吟詠著詩詞,微微嘶啞:“乖孩子,放鬆一點,我會驅散你的痛苦,讓你到達快樂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