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安側身,額角突突直跳,眼中抑制不住的慌亂。
“放心,阿炎尋到歡兒後會報信回來,到時候我就派人過去,就算那些人要趕盡殺絕,咱們也可以第一時間得到訊息。”李雲褚按住她的肩道。
李家在帝京的暗哨很多。李雲褚說這話,沈常安是信的。可是對此刻沈盡歡的安危是無知的。
從小到大都沒有讓她離開過自己半步,頭一次這麼長時間與之離別。
沈常安孤冷的容顏平添了幾分愁鬱。
“沈家還在圈禁之中,沈姑娘不要多逗留在外。”邵塵平淡道。
沈常安心知其中意思,起身伏在地上,“太子殿下深謀遠慮,常安懇求殿下定要護她周全,沈氏上下感激不盡!”
俞白比邵塵先一步過去拉她起來:“我們定會將她交還給你。”
再沒有比承諾更加安慰人心的東西。
隔日一早,邵塵和澤宇換了便衣入宮。
眼下的一抹疲倦讓徐靜媛看了委實心疼。
燕帝上朝,關雎宮的宮人正收拾著東西好讓皇貴妃再多睡一會,見邵塵來,盡數俯身退下。
邵塵沾了一身晨露,厚重的大麾摸上去濕冷冷的,看過去臉也凍得慘白。
天徹底亮的時候,司徒月才過來。
屋子裡鴉雀無聲,徐靜媛收回目光。
司徒月倚在貴妃塌上,擺弄著手裡的紫穗玉佩,唇角的一抹笑意深不可測,配上一身濃墨重彩,顯得格外妖嬈詭異,“尤衍這個老東西,還真會替王師賣命。”
徐靜媛眼角跳的厲害,“太子說反賊為首的是高士霖,已經有了同宮裡聯絡的動作。”
“趙氏的野心都標在他們的門第上,不用猜都知道。”司徒月將玉佩收進袖子裡,閉上眼睛。
“沈盡歡被抓走了。”徐靜媛不經意的一句話,讓司徒月清醒過來。
“為何我這沒有訊息?”司徒月利眼掃到風若。
“昨晚才發生的事,你又一直盯著梁侯府,別院的動靜怎麼可能知道。”徐靜媛走到她身邊理出一塊空地坐下。
司徒月這才發現,徐靜媛還未梳妝打扮,連衣裳都還是平時在宮裡穿的常衣,以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若隱若現的下巴肉。
“你是不是胖了?”司徒月坐起身不經意問了一句,溫熱的手卻故意試了試她的體溫。
徐靜媛白了她一眼:“什麼時候了還打趣,沈家被圈禁,孩子又被抓了,靖瑤現在真真是四面楚歌,你還不想想辦法!”
司徒月見狀,懶散地躺回去,“四面楚歌還不至於,我自有打算,你且安頓好你自己就是,讓人書信一封給太子,讓他稍安勿躁。”
“你可別覺著王師和尤衍是傻子,他們能把注意打在沈盡歡身上,就肯定猜得到我們的思量。”徐靜媛兩眼低垂,一臉倦容,說罷打了個哈欠。
司徒月收回目光,淺淺笑了笑,輕聲道:“二皇子立妃開府,本宮自然要準備一份大禮。”
“你何時注意起這些規矩了?”徐靜媛轉過頭看了她一會,喃喃道。
良久,屋子裡傳過來司徒月慵懶的聲音:
“來而不往非禮也,說起來,純妃晉了位分,本宮還沒有表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