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心這種聽別人如何結果自己,還無力反抗,還有意識親身經歷精神和□□的雙重痛感。
也不知走了多久,沈盡歡的腦子開始變沉了,意識也逐漸模糊。
她感覺躺在了一個凹凸不平的山坡上,身下的樹枝樹葉被壓的噼啪作響。隱約中聞到了自己的血味。
只是不甘心就這麼結束。
又也許,不會這麼結束......
太子別院
別院燈火一夜未熄。
邵塵站在西院中庭久久未動。
俞白坐在屋內一杯茶接著一杯茶喝著,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月亮了,整個天黑壓壓的。
聽有人進來,慌忙起身走出去。
見來人是李雲褚,邵塵心中愧疚,又見其身後跟著一個披狐裘大衣的嬌小人影,眉間一皺。
大衣下是消瘦大半的沈常安。
俞白渾身一抖,雙眼睜得老大,緊盯著她。
沈常安眼窩陷了很多,顎骨分明,看出來操勞焦心。
看到中庭的邵塵,沈常安上前盈盈拜了拜,盡量顯得不那麼病態:“見過太子殿下。”
俞白腦中只有心疼兩個字。
此刻邵塵臉色蒼白,雙唇緊抿毫無血色,早已凍僵的雙腿已麻木地挪一步都生疼,可是都不及心中所痛。
沈常安心中五味陳雜,低頭走向屋內。
“......”
李雲褚沒有表情,深棕色的眸子被蒙上一層霧。
從皇帝提起趙氏的那一刻起,沈家就被牽扯了進來。
為了穩固江山,為了君主,臣子個個都如同飛蛾,不計後果,破釜沉舟。
尚書府被禁足,沈常安原原本本從沈丹青嘴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腦子裡也是空白的。
一句婚詔,可鏟除一脈對皇室有影響的賊子。對皇帝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只是沒有想到,她的婚姻大事,會幸運的成為作鏟除餘孽的幌子。親妹妹也卷進了這場紛爭,誤打誤撞成了那些叛黨餘孽的眼中盯。
“阿肅一路跟著,阿炎也在附近接應,沒事的。”李雲褚盡力說服沈常安,也在說服他自己。
“二位殿下接下來準備如何?”沈常安聲音冰冷,語氣十分平淡,若非是真人坐在面前,俞白以為是假的。
沈盡歡拋磚引玉的計劃果然奏了效,高士霖見佈防鬆懈露出了狐貍尾巴。眾人這才知道破廟底下有個暗道通向清家廢宅。
“現在還不是鏟除高士霖和趙翼的時候,”邵塵一臉凝重,“他們兩個只是擋箭牌,邵祁和梁侯府千金大婚在即,宮中內應定不會容許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紕漏,況且沈姑娘被帶走,很大程度上說明宮中內應開始有所忌憚。”
“他們現在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沈姑娘身上,”俞白目光還是不離沈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