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清咳,替自己的兒子打圓場:“祁兒醉了,宴後喝了醒酒湯早歇著吧。”
席下大臣家眷尷尬了許久這才敢出聲,繼續飲酒作樂。
沈盡歡閉眼深想,好像前世的宴上,邵祁便是即興作了這首詞惹得聖上龍顏大悅,加上其依附黨羽的三言兩語,被封了王。
這一鬧,讓邵祁冥冥中少了一個加官進爵的機會,真是大快人心。
算上前世的年紀,自己有四十多歲了,再看看自己還是童身,遇到小輩放肆猖獗,真的很難矜持不賞個下馬威。
況且邵祁這樣十惡不赦的人,被吐沫星子淹死都不足為過。
沈盡歡掃著對面的宴席,在邵祁後面看到了梁侯府的老朋友。
此時王師也看著這邊。
宴中時候,太師尤衍跳出來雙手疊於胸前行大禮而拜。
“太師,行大禮作甚?”燕帝半個身子撐在腿上,面頰酗酒微紅,說話也有了醉意。
司徒月眉眼一挑,看著臺下。
“陛下,隔日便是新春佳節,如此除舊迎新的日子,微臣祈願陛下千秋萬歲、福澤萬年。”尤衍振振有詞,下巴上的鬍子要是剪下來,都可給皇帝身邊的貼身侍從做柄拂塵。
“太師話中有話,直說便可。”燕帝挺了挺背,眼神也亮了很多。
“微臣關心皇上,更擔憂皇子,眼下太子殿下已是舞象之年,然東宮空虛,臣以為當立一位太子妃!”
尤衍的話如針一樣紮在沈盡歡心上,她轉頭看沈丹青的反應,卻見他面色如常,無反駁之意。
這時候王師也跟出來附議。
“王愛卿是有人選了?”燕帝問道。
“臣舉薦張相國的長女。”
“張相國此番抱病未來參宴。”席中不知誰冒了一句。
燕帝聽罷,靠在龍椅上直直看著二人,有些慍怒。
司徒月輕哼了一聲,抬手讓下人扶起來,一手扶著腰,一邊慢慢走下高臺。
身懷六甲不適宜畫濃妝,但司徒月是何等人物,即便是施了淡粉,也依舊能靠著眼神奪人魂魄。
“太師費心了,太子是陛下的嫡子,陛下自然無比重視。本宮認為太子眼下著手朝政還不急於立妃。”司徒月緩緩開口,又瞟了一眼王師。
“倒是二殿下,年長太子兩歲是兄長,應當做個榜樣。王大人的女兒王嬋不錯,不如做天家兒媳,以後等二殿下開府好打理一切。”
沈盡歡終於相信慕輕寒說的了。
司徒月把前朝局勢看的分明,打的一手好算盤。
現在看她又多帶了幾分敬佩。
司徒月笑著,心想:讓你們黨內喜結連理去,張相國那縮頭烏龜哪配得上天家尊容。
邵塵起身道:“父皇,兒臣覺得貴妃娘娘說的在理,兒臣一心為父皇分憂無立妃之念,況且母妃也教導兒臣先天下後家事。”
燕帝和一些朝臣一臉大惑不解,太子從未在人前認過良妃為母妃。
良妃有些動容,“陛下,太子有太子的想法,貴妃娘娘說的也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