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苑是個能量很強的人,姐妹們跟她在一塊兒都能變得勇敢自信。
陳惠平時溫吞得要命,一著急,上去就呼了張桃花一巴掌,說:“你有毛病,電鋸多危險,你還往他跟前湊!”
張桃花一手端著茶缸,一手捂著臉,想要還手,被舒苑給攔住。
田野面帶尷尬地跟舒苑打了招呼,又百口莫辯地對陳惠說:“你不用特意往這兒跑,我跟她真沒啥。”
田野長得濃眉大眼,渾身肌肉,看著結實健康,村草級別。
張桃花故意膈應人,說:“田野哥,我每天打飯都多給你一勺,把肉都盛給你,你不是都吃了嘛。”
舒苑直接打斷她,問田野:“是你把她弄到傢俱廠來的?”
田野邊嫌惡地往旁邊躲邊說:“嫂子,我就是個臨時工,哪有本事把她給弄進來。張桃花,你能不能不攪合。”
舒苑又問張桃花:“誰給你介紹的工作?”
張桃花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眼神閃了幾下,說:“咋了,我知道田野在這個廠上班,直接找過來,說我會做飯,廠裡就讓我留在食堂。”
舒苑嗤笑:“你糊弄誰呢,你恐怕不知道找工作多難吧,就算你有路城非農業戶口,都不一定能找到臨時工幹,更何況你是外地農業戶口?”
張桃花的眼神開始發飄,舒苑看出她明顯心虛,又聽她說:“我老鄉跟廠領導認識,我老鄉幫了忙,咋地,你瞧不起外地人啊。”
舒苑看了陳惠一眼,突然開口:“你這個老鄉應該說的是陳惠的老媽吧,她給你好處讓你拆散陳惠跟田野,你就別再裝了。”
陳惠心頭突得一跳,張桃花支支吾吾,一看就是現編。
他們當時湊了一千二想落戶跟買工作,卻被她媽給搞黃了,她媽能攪合一次,就能攪合第二次。
她明白舒苑的用意,就是詐張桃花,馬上跟著說:“張桃花,就是我媽給你弄到這兒來的,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你拆不散我們,我媽給你的好處,你也拿不到。”
田野見媳婦跟嫂子說得煞有介事,還以為果真如此,連忙為自己分辨:“張桃花,我丈母孃給你多少好處,你不是要攢錢給你弟弟當彩禮吧。”
張桃花心頭一驚,本來她要刺激陳惠,怎麼就變成揭露她跟杜康之間的交易,她臉色漲紅,嘴硬說:“我又不認識你媽,我不知道你們在說啥。”
張桃花八成跟杜康有交易,不用多做糾纏,舒苑轉向陳惠:“咱們走吧,田野多注意安全。”
陳惠白了田野一眼:“她再往電鋸跟前湊你就揍她,大不了臨時工不幹了,我的工資夠咱們三口花。”
田野抓著後腦勺說:“知道了。”
兩人一塊往門口的方向走,陳惠氣憤難平:“你不知道我們在老宅住著多憋屈,我都不敢反對我媽,怕爺爺生氣,氣壞了身子。”
舒苑提議:“你還是直接找你爸,讓你媽別搞事兒了。”
舒苑之後自己去搞副業照相,這一天格外輕松,到傍晚才去接小滿,小家夥立刻問她:“媽媽有解決辦法嗎?”
小家夥可不像陳載那樣沉悶寡言,能像小大人一樣跟舒苑聊天。
他其實不知道是啥事,只知道媽媽會幫助多寶不被送回鄉下。
舒苑笑道:“當然有,凡事只要肯開動腦筋,就有解決辦法。”
小滿立刻充滿信心,他要向媽媽學習,像媽媽那樣自信,遇事不慌。
陳惠拉著舒苑:“嫂子,咱們有啥辦法?”
等陳載下班剛進門,陳甫謐就把夫妻倆叫進客廳說:“梁家棟跟他媳婦要回來探親,這些年一直沒回來過,他們在這邊也沒啥親戚,我讓他們來一趟,把他們父母的遺物取走。”
他提醒陳載說:“梁家棟就是你媽的保姆的兒子,五十年代,十六七歲偷著跑去了香江,現在四十多歲,已經成家立業,在香江開飯館,那時候你還小,你應該沒啥印象。”
陳載點頭:“我記得他,頑皮難管,要不也不至於揹著父母逃港,把遺物還回去,也算是了了我媽的心願。”
陳甫謐贊同:“對,遺物絕基本都是你媽的贈予,交到梁家棟手裡,物歸其主,你媽所做的安排就徹底了結。”
宋年華把把財物交給保姆跟司機夫妻倆保管,也留給夫妻倆一大筆,留給他們生活養老用,這筆財物跟陳載那兩箱財物一起,都在他們得傳染病去世前交給陳謹正保管,趁著他還健在,陳甫謐迫切希望盡快把財物交到梁家棟手上。
陳載略感慚愧:“爺爺,這些事情都是你在處理,我沒幫上什麼忙。”
陳甫謐感嘆:“你工作忙,我能為你做得不多,趁著我還在,盡快了結,省的你還得花時間精力操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