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嫻也有煩惱:“像你們這樣長得好看的天生有優勢,像我這長相根本就進不了電視臺,我同學就不一樣,長得端莊又大氣,還有人總追著嘲笑我長得難看。”
舒苑是知心嫂子,安慰完了那個又安慰這個,說:“進不了電視臺進電臺也行啊,或者在電視臺做幕後也行,難道只有電視臺主持人才算好工作啊。你看我以前在照相館上班,照相館也挺好的。”
舒苑看得很開,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煩惱,日子就湊合著過吧。
可沒想到,倆小姑子一致認為她過得好,說她跟陳載是模範夫妻,所有人都羨慕得一對兒。
舒苑酒量很差,沒喝多少腦子就暈乎乎的,笑道:“你們說我們倆是模範夫妻,搞錯了吧,不要在大過年的時候說笑話。”
陳嫻很認真地說證據:“我讓三哥給你買好相機,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他那麼捨得花錢,這不是對你很好嘛。”
舒苑心裡苦啊,她們怎麼會以為她過得好甚至會羨慕她啊。
他們倆的恩愛都是裝出來的好不好,甚至陳載經常連裝都懶得裝。
結婚這麼長時間,她連抱他都得死皮賴臉地央求。
陳載長得那麼俊,那麼幹淨清爽,一點都不油膩,整天跟她躺在同一張床上,她卻靠近不得,碰不得!
好不容易有了物件結了婚,連碰都不讓碰這像話嘛!
陳載他憑什麼不想盡當丈夫的義務。
他現在還年輕,等他老了,想要盡義務,可是力不從心如同朽木一般,該怎麼辦?
陳載把她搞得跟守活寡一樣。
她的大腦一片混沌,心中充滿怨念,全都是對陳載的控訴,壓根就忘了她跟陳載是協議養崽的關系。
她都不記得說了什麼,只覺得倆小姑子特別詫異,酒還沒喝完,就有人在外敲門,開門之後,凜冽刺骨的寒氣逼來,舒苑有那麼一丟丟清醒,迎面撞見陳載那擔憂的不悅的神情。
“你們喝酒了?”他的聲音明顯帶著不快。
陳嫻趕緊解釋:“三哥,三嫂就喝了兩杯,才十二度的酒,她就是酒量不好,你別告訴爺爺行嗎。”
他沒有機會指責她們,舒苑腿一軟,身體前傾,居高臨下撲到了他懷裡,喝醉的人重得很,陳載只好穩住身形,雙臂在空中舒展,穩穩地把她圈住。
舒苑身上的香氣跟葡萄酒的清甜混合成獨特的氣息噴灑在陳載耳畔,她的抱怨軟糯柔軟:“陳載,你憑啥對我這樣冷淡,整天不理不睬的,搞得我像是往你身上貼一樣,我討厭你,我跟你不共戴天。”
陳載像一截木樁,身體跟雙臂都無比僵硬,穩住身體承接舒苑的重量,聽她開口,連神情都變得僵硬。
他想要告誡自己不要跟她有任何身體接觸,可是她藉著酒意整個撲在自己懷裡。
小滿著急到轉圈圈,大過年好好的,他爸媽怎麼就突然不共戴天了呢,他們倆不會打起來吧。
媽媽說他討厭爸爸,爸爸到底幹啥了?
陳嫻小聲嘟囔:“三哥,三嫂說討厭你就是喜歡你的意思,趕緊把她弄你屋裡去吧,別讓爺爺看見。”
她醉成這樣,只能在老宅留宿,但不被爺爺看見似乎不太可能。
陳載在老宅地位非常一般,大伯一家都住三進院的東廂房,可是陳載住的是正房,老爺子住東邊,他住西邊,偌大的正房就他們倆人住,陳載的地位可見一斑。
在倆堂妹的掩護下,陳載成功避開老爺子,把舒苑扶回西屋,讓她坐椅子上。
小滿知道媽媽喝多了,趕緊去讓保姆給擰了溫毛巾,噠噠跑過來遞給陳載,陳載那毛巾給舒苑擦臉擦額頭,卻被她伸手把毛巾打到地上,陳載把毛巾撿起來翻了個面繼續擦拭,對小滿說:“這屋裡沒爐子,很冷,還有你媽可能要撒酒瘋,你跟小姑姑一起睡行嗎?”
陳嫻馬上將功贖過,說:“我這些天在爺爺這兒住呢,我帶小滿睡。”
小滿很想留下照顧媽媽,可還是被陳嫻帶著撤退,人越多越亂,越有可能被爺爺發現。
等人都走了,陳載就沒必要再裝,他把毛巾掛在架子上,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把門上的插銷別好,握著茶缸居高臨下站在舒苑面前,聲音平穩但嚴肅:“舒苑,沒事兒你喝什麼酒啊,來喝杯水醒醒酒。”
舒苑把他的手臂呼啦到一邊,環視著四周的床、書架、衣櫃等物品,揚起俏臉:“陳載,你這個人就是太封閉,我這不是還是入侵你的房間了,你看你這房間,性冷淡風,跟你一樣。”
她歪歪斜斜地站起來,伸手又要去抓陳載手裡的茶缸,嘴裡還嘟囔著:“現在就咱們倆,我現在一點都不理智,反正咱倆是夫妻,幹啥都合法,我可不確定會對你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