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母子倆直接去家屬院門口擺攤畫糖畫,回家後蒸米飯,燒雞的吃法特別奢侈,跺成塊放油鍋裡炸,舒苑炸雞的時候小滿就在旁邊看著,鼻翼翕動,驚呼:“媽媽,太香了。”
調料不多,撒了點五香粉跟孜然粉,小滿先嘗了塊雞腿,直接把他給香迷糊了,聽到敲門聲,趕緊跑去給陳載開門,大聲說:“爸爸,媽媽炸了燒雞,特別香。”
舒苑把炸雞塊端上桌,又進廚房做絲瓜雞蛋湯,招呼小滿:“把襯衣拿給你爸爸。”
小滿殷勤的很,趕緊讓爸爸嘗嘗炸雞,又跑去洗手,從衣櫃裡拿出襯衣遞給陳載看:“媽媽給你買的襯衣,花的媽媽的錢,她說要感謝你幫她的忙。”
舒苑邊切絲瓜邊說:“感謝你幫我找律師,陳醫生,以後你做好事可以留名。”
小家夥很滿意,爸爸願意幫忙,媽媽會買東西感謝,他們的小家庭非常和諧。
陳載提起襯衣看了看,舒苑給他買的衣服總是剛好合適,他拿著衣服站到廚房門口,鄭重其事地說:“你以後遇到問題可以跟我說,我可以跟你一起解決。”
小團子站到陳載旁邊,說:“媽媽你的確得跟爸爸說,你不說的話就顯得生分。”
舒苑笑著說:“知道啦,你爸是個大好人,我是覺得自己能解決,不用麻煩你爸,我知道啦,以後會跟你爸說。”
絲瓜雞蛋湯端上桌,一家三口圍坐在圓桌旁吃飯,舒苑說:“你工作忙的話,你所有的衣服我都可以幫你準備。”
小滿給陳載夾了個炸雞,說:“爸爸趁熱吃,媽媽的手藝可好了,你還是讓媽媽幫你買衣服吧。”
陳載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
一本正經的感謝,舒苑收下了。
可陳載想的是真正的夫妻才會如此吧。
他們的關系可能沒他認為的那樣糟糕,心靈上的隔閡什麼的可能是他多慮了。
也許兩人的關系更密切了一些。
——
週六下班去接小滿,舒苑跟他說:“明天我休息,不過不去公園搞副業,我要參加攝影協會的活動,還要帶上攝影助理小滿。”
小攝影助理樂滋滋地抓緊車把:“我們去哪兒?”
舒苑說:“郊區發掘出了一處古墓,搞成了景點,我們就去那兒拍照,就算是郊遊。”
就舒苑一人帶了小孩,小家夥穿著藍白格子海魂衫,米色布褲,長得俊俏,乖巧地幫媽媽揹著攝影包,又認真地說自己是攝影助理,逗得大家忍俊不禁。
小滿還是第一次被媽媽帶去參加大人活動,他發現大家對他的態度都很好,他想在媽媽身邊,他的運氣好了不少。
原來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善意跟友好。
當然也有惡意,小家夥認為這都是正常的,他好像理解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舒苑一直都想騎驢找馬,沒想到參加一次攝協活動,工作有了著落。
她見到了把暗房當成圖片處理軟體,玩得特別溜的吳胡前輩,三十來歲,思維跟打扮一樣新潮,兩人相談甚歡,對方在大眾藝術雜志社工作,得知舒苑的目標是進雜志社當攝影師,便給她推薦了個工作。
“是路城出版社旗下的今日青年雜志,現在人少,但肯定有發展前景,我去問問。”吳胡對這個推薦比較有把握,才直接把雜志名字說出來。
路城出版社聽名字就知道是路城最大的出版社,舒苑想旗下的雜志也差不了,便說:“多謝吳老師幫忙推薦。”
吳胡行動力很強,很快幫舒苑聯絡好。
週三上午,舒苑在暗房裡一口氣給四十張底片做完修整,然後請假出發去雜志社“面試”。
出版社主建築是三層樓房,今日青年這本雜志辦公室佔據了一樓最東側的房間,舒苑敲門,說找叫嚴總編。
總編名叫嚴寒柏,三十來歲,聽著來頭大,但手下就三個兵,舒苑一站到門口,四顆腦袋刷地都向她看過來。
“來,進來坐吧。”嚴寒柏招呼舒苑,給她拉了空椅子,倒了杯白開水,就坐在她對面閑聊。
另外三人在各自座位上圍觀,這就是四人“面試”。
不知道吳胡怎麼跟對方說的,估計說了她不少好話,對發看了她的獲獎證書跟作品,看上去對她很信任,並沒有過多詢問她的專業能力,而是主要說出雜志的發展規劃。
“我們還要招人,計劃出英文版,以後總人數十一二個吧,我們會辦成最好的面向青年的雜志,你以後就會是首席攝影記者。”嚴寒柏侃侃而談。
這要在後世,舒苑肯定會認為這是給她畫大餅,可是現在,她認為這是有理想、有抱負的熱血青年的奮鬥藍圖,她甚至被對方激昂澎湃的說辭感染。
只有在這個年代,才有更多的這樣的有追求的熱血青年吧。
雜志以文字為主,對想當攝影師來說的舒苑來說不算太理想,但路城雜志就那麼幾家,沒得挑剔,她可以繼續騎驢找馬,或者等雜志慢慢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