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是好,可也危險,去的時候最好挑選一些功夫好的跟在身邊,不叫仁安太妃和我們擔心。”沈容姬笑著說道。
“唔……其實我來這裡還有一事。”顏鈺支吾道。
看顏鈺神色平淡,眉眼處閃現出一抹溫柔之色,應當不是什麼棘手之事,反倒是……有些像是觸及了兒女情長。
也沒聽說顏鈺有什麼喜歡的姑娘。
“顏郎君但說無妨。”劉義隆抬了抬受傷的手說道。
“前幾日你們被陳幕追殺時,我雖說是不知情,但也因此害你們負傷,受了驚嚇,好在鳶落和素墨姑娘前來知會,這才沒有釀成大錯。不過,兩位姑娘與我說過,想要留在顏家樓,希望沈婕妤能同意這樁事。”自從救下鳶落和素墨後,這兩個小丫頭便開始不聽勸阻的伺候起他的飲食起居了,日子久了,心裡難免有了感覺。
想去江湖上闖蕩的心思早就有了,兩個小丫頭竟也願意跟著他去,只是不便向沈容姬開口。
沈容姬微微一愣。
難怪說近來這兩個丫頭遞訊息的次數降了不少,原來是動了心,有了成家相夫教子的念頭,意外的是兩個人居然願意共侍一夫。不說顏鈺數次幫過她,便是鳶落和素墨陪著她吃了許多苦,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甘願長相廝守的人,哪有不放人的道理?
倒是不曉得顏鈺日後能不能守得住心,不再迎娶新人。想到此處,沈容姬瞪了眼劉義隆,後知後覺的男人一臉懵,他是哪裡惹到夫人了?
“這兩個丫頭折騰得很,虧得顏郎君吃得消。”沈容姬繼續說道,“她們的心怕不是留在顏家樓,而是在你身上,等你們什麼時候打算大婚了,盡管通知我們。人是從我這裡出去的,嫁人是大事,該著從宮裡頭嫁出去,風風光光的大辦一場。”
“此事不能急。她們還在等我,我就不久留了,代我向仁安太妃問聲安,告辭!”說著抬腿走了幾步,忽而頓住身形,顏鈺想了想,轉身歉意道,“按理來說,陳幕等人應該交由你們來處置,打殺活剮也都隨你們,可這幾人跟我了許多年,於私情來講,我想留他們一命。”
見顏鈺目露愧疚之色,沈容姬沒有開口拒絕,卻也沒有做主應下。
受傷的是劉義隆,如何處理自然是聽他的。若不是顏鈺早些趕來,興許追殺還在持續,會要了她男人的命。她不是什麼好人,還做不到輕易寬恕傷害她男人的兇手。
劉義隆起身笑了笑,指著石桌上的一沓信封說道,“這些物證對我們有用,一罪,一功,抵消了。況且,你決意要迎娶的女人與我的夫人情同姐妹,日後打交道的機會不少,這回總算是交了一個朋友吧?”
“好,就是朋友。”
沈容姬兩人送著顏鈺下了密道後,揣著信封一陣發愁,牽一發動全身,宮裡頭的江修容好對付,可宮外的江家和那些江湖人怎麼辦?
彭城王劉義康此時又是什麼態度?
王太妃已經瘋了,這個人再也沒有什麼顧慮了吧?
沈容姬扶著劉義隆在石凳上坐下 ,說道,“這些信倒是提醒了我,與我同住的謝容華有一回受了罰,進過司正局一次,出來的時候和我說起過,江修容用十萬兩向她交換在牢裡平安度過,不受刑罰。若是司正局每一次進人都收錢,那積累起來的錢財數量可還真不小。”
前世時,江修容卻不是這樣的,一心爭著九司,未曾聽說動過這些主意。
“司正局歷來對奴才上刑也是方便讓他們吐出東西,江修容敢對嬪妃也動手動腳的,是個有本事的。”眼神一厲,劉義隆又道,“既然江修容最為得意的是那些江湖人士,我們便從這些人下手,錢財賄賂也好,買通其他高手滅殺也罷,總歸是有法子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