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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一聲，劉奶婆差點笑岔了氣，道，“可不能和你們扯這些有的沒的了。”收斂住笑容後，劉奶婆神情頗為凝重，掃了一眼在場的三人。
壓低了聲音道，“婢子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就是發生在昨天的。婕妤去了合殿赴宴後，外頭來了一撥人，說是司寢局的人，聽了湛露姑姑的吩咐來我們十裡香要人幫忙搬什麼東西的。”
事關昨日變故，剛放鬆了的沈容姬立刻認真了，道，“徽音殿的侍女是所有宮殿中最多的，何須來我十裡香要人？”
小桌子卻說，“當時奴婢也在場，那領頭姑姑指明要婕妤的陪嫁丫鬟去，之後的事奴婢就不清楚了。”
年紀大了事情都記不大住了，經小桌子一說，劉奶婆又想起來一點，“對。那領頭的姑娘進來就說要人，很有氣勢，婢子想著是湛露姑姑派人來的，便沒作多想。誰曾想……會害了兩位姑娘呢？”心裡是越發內疚了。
沈容姬托腮細細思量。
疑點之一：徽音殿根本就不缺人手使喚，而且湛露一直跟在皇後身邊，直到她和潤止都雙雙離開了合殿，湛露還在那兒伺候著。
來者直接開口表明身份是司寢局之人，很顯然，說不通。
那麼這些人為何要嫁禍給司寢局？
疑點之二：這群人為什麼直接說要讓她的陪嫁丫鬟去徽音殿？
明顯真正的目的是縱火取袁齊媯的性命，到了最後，還要搭上素墨和鳶落。兩丫頭平常都跟著她，性格好說話，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能讓她們遭人惦記的原因應該是出在她的身上。
沈容姬長舒了一口氣，分析得多了，心裡有些不好受，莫名地想到當初也是因著她的出生害得阿姨被沈王氏記恨上了。
“婕妤？”一旁的潤止拍了拍她的肩。
擺了擺手，沈容姬笑道，“無妨。天也晚了，你們伺候了我一整天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番，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幾人等著沈容姬上了榻後才輕手輕腳退了出去。潤止跟著出去了，說，“剛才的賞錢既是婕妤賞的，你們也沒必要一個勁地想著還回去，沒做什麼虧心事，安心收著就是了。”
即便是自家主子攤上事了，卻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約莫戌時，天徹底黑了，各宮裡紛紛掌上燈，整個和歡殿因著有幾只宮燈漏了縫被風一吹就滅了光，顯得昏暗。
因此荷花被差遣出來點燈。
不遠處一聲“荷花姑娘”喊得她怔了怔，匆匆一瞥才見原來是袁太妃和三問從翠竹夾道緩緩而來，燈籠閃耀著橘紅色的光芒。
荷花小心從爬梯下來，恭敬行禮，道，“袁太妃，孫太妃吃過晚膳後已經睡下了，這夜裡天涼，不如等明日再來和孫太妃聊聊天？”如此問話，實屬鬥膽了。
果然，袁太妃出了蹙眉，卻也沒多說什麼。細看之下，荷花才發覺袁太妃梳過妝了，眉目清冷，華貴端莊，發髻上插了不下十支發飾，身上所著的長裙顏色也亮麗了幾分。
心中甚是疑惑。
三問冷眼訓斥道，“方才還見孫太妃的殿閣中掌著燈，哪就睡得這麼快了，你可不要擅自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