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姬松開了捂臉的手,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劉義康,一副粗獷之相,眼中壓制住的暴戾氣息隱約可見爭強好勝之意,勃勃生機。
難怪會引起劉義隆的忌憚。
正巧,劉義康的眼睛看了過來,二人呆呆地對視著,在旁邊看來十分尷尬。
一個個地識趣地移開了視線,兩耳依舊豎著,希望能偷聽到什麼。
最終還是沈容姬起身行禮,笑道,“嬪妾沈氏,見過彭城王和衡陽王,多謝二位出手相助,不勝感激。”
劉義康反問道,“有意思,難道姑娘沒有謝禮?”右手一抬,指向了沈容姬的頭頂,“那支發簪不錯,不妨送與我,既有佳人又不缺美酒,才算得圓滿。”
虧得他敢出口問一個婦人要私有之物,沈容姬略有為難之色,再看劉義康一臉期待的模樣,登時在身後的花瓶裡摘了一朵花。
遞了出去。
“有意思真有意思!”放聲大笑,劉義季毫不客氣地嘲諷劉義康,道,“你也不看看人家姑娘家的是誰,回頭叫你那個侍女知道了,沒準還能賞你一頓淚水,活活鹹死你。”
海鹽公主忍不住出聲,“皇叔……這個女人是我父皇的嬪妃,還生了個兒子,仗著得寵三番兩次欺負我阿姨,害死了阿露,剛才還欺負了我!”
劉義康就喜歡彪悍的女人,笑了起來,“哦?”
連忙點頭,手指都快戳到沈容姬的臉上了,海鹽公主繪聲繪色道,“人醜也就罷了,心眼還極壞,不知道怎麼迷了父皇的心,哄得父皇賞賜了她許多寶貝。對了,皇叔要是不信,可以問問長城公主啊!”
只要敗壞了這個女人的名聲,加上得罪的人又多,相信父皇也就對她沒什麼興趣了。屆時,女人易老,十一皇子不受寵,自然而然地報了阿露的仇,以及蔣美人的生育之恩了。
海鹽公主如是想。
皺起了眉頭,沈容姬發現這個海鹽公主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考慮後果,這些事情是能對一個王爺說的麼?
哪怕是有血緣關系。
方才不想理會她就是單純的不想搭理,動手也好,抑或是口頭上說了什麼,一旦扯上必是沒完沒了。
潑在臉上的熱茶,沒有傷到臉還好,否則,哪怕海鹽公主是劉義隆的女兒,她也會讓後者知道做事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沈容姬別開了臉,勁直地往殿門外行去。
留下的一幹人等皆是一臉驚愕。
“她……”海鹽公主才拉了長城公主過來,看到沈容姬裝作沒事人一般出去了,怒道,“豈有此理!”
長城公主嫌棄地拉開了她的手,彎腰行禮,緩緩道,“長城見過兩位皇叔,許久不見,越發威武了!”
過程有條不紊,與海鹽公主適才的行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劉義季笑著回應道,“你個小丫頭也還是這麼聰穎,要不要和我喝上一杯酒……”瞥見劉義康也往殿外去,當即罵道,“混賬!還想讓陛下怎麼看你,今晚上無論如何你都給我安分點,要不然就……”
“就怎樣?”劉義康不耐煩道。
“從此一刀兩斷,你去逛你的紅樓尋你的歡樂,我抱著我的酒喝到死,再也不見好了。”爭得面紅耳赤,劉義季喘了口氣,再說下去,指不定就被這廝給活活氣死了。
此話一出,猶豫不已的劉義康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