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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沈容姬這個態度,不弄清緣由怕是不會輕易信她。
玉美人頓時頭疼。
她最討厭的就是同這種人打交道,軟硬不吃,可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選擇站邊沈容姬。
“妹妹也就不瞞你了。在妹妹尚未進宮之時,本家父親僅是度支部的一個小小工官,不料某日醉酒於街頭,巧的是那條巷道恰是潘淑妃進宮的必經之路。”
看這玉美人說得煽情至極,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也不像是誆騙之語。
沈容姬執起了她的手,輕聲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
玉美人一愣,隨即半跪在地,趴在榻沿,“正是。當年,家父不過是不慎將酒水灑在了她轎子的紗簾上,捱了一頓毒打也是應該的,怎料從此丟了官職!嬪妾入宮數年,承恩次數屈指可數,不曾有子。
如若不然……如若不然,也不會想要借用姐姐的手來動搖潘淑妃的地位!姐姐要責要罰,妹妹絕無半句怨言!”
聲聲竭力,玉美人抓過沈容姬的手就往自己的臉上虛打一陣。在旁人看來,這簡直就是沈容姬欺負了她一般。
聽著玉美人悽慘的哭聲,守在外頭的自芽嚇了一跳,迅速走了進來。一看到自家主子跪在地上,自芽先是大怒,剛想張口質問沈容姬,忽而面色慘白,心道好險好險。
自芽跪著到了床榻之處,磕頭道,“沈婕妤饒命,婢子願代美人受過!”
面前的一主一僕一唱一和的,委實煩惱。
沈容姬心中冷笑,這沒多大的事,二人一言一語就成了她仗勢欺人了,讓人瞧了去還真以為她這個宣光殿的主位待人是有多麼刻薄!
這一番動靜,果然引來了其他殿室的人。
宮中嬪妃雖不算很多,但僅是九嬪就佔了後宮的四個宮殿,而宣光殿之中更有大大小小的殿室,多數是以‘十裡’為稱。
“玉妹妹這是怎的了,莫不是被沈婕妤嫌棄了?又或是沈婕妤是氣著住了這‘十裡香’,不是嫌棄玉妹妹嘴笨,而是擔心怕沾上我的晦氣?”
人未至,聲先至。
曹充華託著一盤湯藥微笑著進來,放置在一旁,這話仿若不是從她的嘴裡出來,著實驚了一把沈容姬。
只是往事實在是不大記得,她也不清楚曹充華打著什麼主意。
沈容姬微眯著眼睛,輕笑了一聲,喊了素墨搬了幾個繡墩過來讓曹充華就座。
自個兒則是靜靜地看著這幾人說著話。
玉美人擦拭掉眼淚,明顯不悅,“晦氣倒真是晦氣,竟從婕妤連降兩級成了充華。不過,主位就是主位,曹姐姐可要當心著些呀!”
曹充華無視了這些話,眸光一斂,柳眉恍若飛揚,面貌頗有幾分淩厲的氣勢。
“我也就不繞彎了。司寶局收著宮中所有的金銀寶玉,貴重之物大多數也都在司寶局,原先是我同玉美人打理著,如今……你雖說是位分在我之上,又是宣光殿的主位,但該你做的事我自然是不會攬著的。”
此話說得也沒錯,沒有道理鹹的苦的事兒都丟給別人,反倒是自己獨佔了甜頭。
沈容姬頷首,笑道,“曹充華說得在理,等我身子好些了定會去司寶局盯著。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