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氣色看起來很好,過不了幾天就該好了。”時美人依舊是有些拘謹,一言一行都是思量過後才敢去做,以至於每說一句話都要頓上一下。
“這是賤妾親手繡的香纓,手藝自然是比不上蕭夫人,不過卻也是賤妾的一番心意,希望姐姐能收下它。”
“來,我來看看!”在沈容姬即將接手的那一瞬間,玉美人快步走來一把奪了過去,點評道,“繡法繚亂,圖案也不算是精美,時妹妹這個香纓還真的是比不了陳道正的手藝。”
接著玉美人又開啟了香纓翻看,看到繡有兩層不料時,更是放聲笑道,“哎呦!時妹妹的手尖兒被紮了不少口吧!也難為時妹妹廢了這麼多心思了。”
如此一來,不要說惹惱了時美人,光是聽著玉美人說個不停的沈容姬就已經煩了。
沈容姬想了下後還是忍住了,選擇了無視玉美人,“時妹妹,坐下吧。我見那個香纓上繡有金銀忍冬,一蒂二花,鴛鴦對舞,沒想到時妹妹能繡得栩栩如生,這麼有心!”
“姐姐喜歡就好。寒冬侵人,賤妾來時看到九皇子還在玩耍雪球,不由羨慕起孩童天真浪漫。等姐姐身體好些了,屆時,賤妾想邀請姐姐一同賞雪。”輕咳數聲,身骨柔弱的時美人快速地別開了頭,下意識地抓緊了身上的裘衣。
玉美人捂嘴笑道,“時妹妹這是來探病,還是來打算將病氣傳給沈姐姐?”
此話一出,時美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看出了玉美人的用意後,臥坐著沈容姬也不著急,收起了時美人的香纓,拿到鼻子前一嗅才發覺竟有種淡淡的清香。
似乎就是忍冬的花香。
沈容姬將香纓掛在了床榻的鏤空委角上。
一邊訓著玉美人,道。
“玉妹妹這話可就讓人不喜了,臨近年底,本就該喜慶喜慶的,時妹妹好心都讓你給說成了心機。這不是讓人不快嗎?”一句比一句顯露煩躁,這也正是沈容姬要的效果。
不趁機訓訓玉美人,下回她再來的時候說不定連誰是宣光殿的主位都給忘了吧!
她懂玉美人的意思,也能理解,但卻沒法接受這種做法。
玉美人每次都是話裡有話。上回是嗆蔣美人,這次是擠兌時美人,無非是想在她的面前展現出自身的價值,好聯手存活罷了。
不料沈容姬訓話,玉美人不但不惱,反而有些高興,“姐姐教訓得是,妹妹記住了!時妹妹,還請別記掛在心上。”
“玉姐姐言重了!”時美人起身低頭道,“賤妾還有事,告退了。”
“慢走啊,時妹妹。”
沈容姬忽然說道,“香纓有心,我覺著皇後殿下應該會對忍冬很感興趣的,時妹妹不妨送一個給皇後。合著過幾日就要慶元日了,各宮妃嬪是該走動走動才對了。”
“多謝!”
玉美人看著時美人二人離去後,轉眼奉上一杯熱茶,“前前後後,妹妹多次叨擾了姐姐,雖有原因,但終究是私心所為,姐姐是否能原諒妹妹?”
看了會這杯茶,良久,沈容姬接了過去卻沒有飲下,眼中的堅毅之色還隱藏著一股狠勁。
“既然都是姐姐妹妹的稱呼了,哪裡還有不原諒的道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不管你想算計誰也好,招惹誰也罷,只要不落在我的人頭上,我斷然是不會管你半分的。”
“姐姐說這話的意思,還是不肯原諒妹妹了?”玉美人面露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