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燕華靠在樹下打盹,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驚醒了她。
她伸了個懶腰,有些抱怨,“你怎麼突然發聲,嚇死人了。”
聽著少女的嗔怪,王庭閣一臉抱歉,“我下次會注意。”
安燕華也不是故意要責怪他,只是下意識的抱怨,對方一臉認真的道歉,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看了一眼對方遞過來的竹編筐,裡面已經割好了滿滿一大筐的鮮嫩豬草,上面還放著幾個紅彤彤的果子,一看就是精挑細選的。
她驚喜道:“呀,這裡還有果子呢?你怎麼找到的?你真厲害。”
王庭閣的耳根微微泛紅,聽著少女的誇贊,他簡單解釋了兩句。
安燕華也壓根沒什麼心思聽,只是下意識的習慣說好話誇贊別人罷了。
安燕華每天的任務就是割豬草,但實際上就連除草也不是她親自去割。
每天到地方,王庭閣一定會早早在那裡等著,熟練地接過她的竹筐,幫她割上滿滿的一筐子鮮嫩的豬草。
豬草上面有時候會放幾個紅彤彤的果子,有時候會給她一隻野兔。
熟練的從豬草上拿了兩個果子遞給王庭閣,“多謝你了,這兩個你拿回去跟你爹分著吃,我先回家了。”
王庭閣心裡暖暖的,注視著少女離去的身影,一直到看不見對方他才收回視線,轉身朝著山裡走去,今天的獵物還沒打到。
王庭閣自小喪母,家裡也沒什麼親人,跟父親相依為命。
他父親是一個老獵人,靠山吃山,在村裡算是過得不錯的幾戶人家之一。
只是後來下了規定進山不能再那麼隨便,但他家也會偷偷進山打獵補貼家裡。
村裡人唸叨他們一對父子可憐,也沒人去多管閑事。
若是撞上村裡人,王庭閣的父親也會直接分一半給對方,所以村裡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一次王庭閣的父親從山上下來渾身是血,就連腳上也血肉模糊,當時的王庭閣年紀小,還在家裡等父親回家。
而王庭閣的父親從山上下來已經耗了全部的力氣,周圍壓根沒人,聽不見他那微不可察的求救聲。
是當時去山腳下摘野菜的安燕華發現了王庭閣的父親,後來又叫了村裡人過來,王庭閣的父親才保住了一命。
可惜因為這一次,王庭閣的父親腿瘸了,他家裡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
後來王庭閣漸漸長大,繼承了父親打獵的手藝,家裡的條件才慢慢變好。
而王庭閣也一直感恩安燕華對他父親的救命之恩。
當時他年紀尚幼,家裡只有父親一個頂樑柱,如果他父親出了什麼事,他只會淪為孤兒。
學會了打獵的手藝之前,他經常主動幫安燕華割豬草,找野菜,撿柴。
會打獵後,他就經常偷摸的給安燕華送野雞野兔子。
他也並不求什麼回報,只是感恩對方對他的恩情。
他永遠都記得他父親血肉模糊的送到醫院時,人家說如果再晚一點,恐怕就來不及了。
他原本別無所求,只希望她過得好,只是聽到村裡人說安燕華想嫁給城裡人之後,心中的黯然無處可說。
安燕華熟練的把豬草放好,偷偷摸摸的回到家裡。
一家人除了安國昌請假去城裡買聘禮,其他人早就上工幹活去了。
安國榮也去下地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