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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走邊聊，不一會兒就到了白玉蘭的別院。
房間外面有人守著，因為許玉恆已經提前打過招呼，所以他們都十分識趣地朝蘇卿恬點了點頭，然後主動開啟門放她們進去。
進門之後，蘇卿恬一眼便瞧見躺在臥榻上死氣沉沉的白玉蘭。回想起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白玉蘭還是一個受萬人追捧的花旦，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不知是該感嘆世事無常，還是該惋惜紅顏薄命。
“白姑娘。”蘇卿恬走到白玉蘭面前，慢慢跪下。
春香跟著蘇卿恬跪了下來。
見她沒有任何反應，蘇卿恬試探性地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你感覺好多了嗎？”
白玉蘭久久沒有出聲。
兩人以為她已經麻木了，正不知所措，忽然發現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白姑娘，你怎麼了？”
“孩子……沒了……沒了……”她訥訥地開口，嘴唇因長期缺水變得幹燥蒼白，兩眼布滿血絲。
蘇卿恬不知道失去孩子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受，但是此刻看到白玉蘭這個樣子，她和春香都感覺不是滋味。
同為準母親，不得不說，楊氏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
“白姑娘，你希望找出殺死孩子的真兇嗎？”
她連連搖頭：“兇手就是我自己，就是我自己，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不怪別人！”
蘇卿恬和春香面面相覷。
“不是你，白姑娘，天下間沒有哪個父母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對啊，虎毒不食子，白姑娘，你不要鑽牛角尖，只有找到殺死孩子的兇手，孩子才不會枉死。”春香跟著勸道：“我聽人說，如果想要無辜枉死的孩子能夠往生，就一定得找到殺他的兇手，否則……”
白玉蘭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緊緊抓住春香的肩膀：“否則怎樣！？你告訴我，我的孩子會怎樣！？”
春香被嚇了一跳，正想掙脫她的鉗制，卻被蘇卿恬拍了拍後背，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她只好舔了舔嘴唇，認真說道：“就無法投胎成人，而且，也不能變成鬼，註定是天地間的一縷孤魂，四處遊蕩。”
白玉蘭涕泗俱下：“求求你，求求你們，我一定將知道的都說出來！求求你們幫我找到兇手！”
蘇卿恬和春香欣慰地對視了一眼。
“白姑娘，你先冷靜下來。”蘇卿恬輕撫著她的手臂：“躺回床上好嗎？不要激動，慢慢回答我的問題。”
“好，好。”她感激地抓緊蘇卿恬的手，然後聽話地躺回臥榻。
“那一天有誰來看過你？”
“只有……只有綠喜。”
“她有沒有給你帶來什麼東西？”
“有，有，她……她給我帶了……”白玉蘭努力回憶：“帶了冰鎮楊梅。”
蘇卿恬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但是你沒有吃，對不對？你吃的是楊夫人送來的冰鎮楊梅。”
這是肯定句。
白玉蘭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