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響起李嫂的驚叫聲。
至此,二人重新回到河心苑的訊息不脛而走,各個院子的夫人小姐紛紛過來問候,就連一向不喜出門的五少爺許子胥,也特地過來寒暄了兩句。
這是蘇卿恬頭一回見著五少爺,他的氣色不好,看起來似乎久病纏身。相貌雖說和二少爺有些相似,卻又不完全一樣,如果說二少爺是林間挺立的翠竹,許子胥便是那花海中的一朵幽蘭,需要仔細觀賞才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香。
也就是說,五少爺書卷氣要重一些,手指因為常年執筆亦顯得十分修長,像蔥白似的。
這些人之所以出現在河心苑內,無非就是站一站自己的立場,畢竟許溢寒是老太爺最疼愛的孫子,哪怕府裡頭依然流傳著十五年前的那件謀殺案,他仍是許府之中不能怠慢的人。
過家家一般應付了一堆家眷,許溢寒便雷厲風行地趕回了酒樓,正式開始他“朝九晚五”的工作。
蘇卿恬則留了下來,幫忙打點河心苑內的一切雜事。
她和春香、老五等人敘了個舊,還沒說上幾句話呢,就像只陀螺一般忙得轉了起來。經過這幾日的察言觀色,大家都心裡有數了,大少爺這次將人重新帶回,以他隨意自然的態度來看,蘇卿恬大約已經算是河心苑的女主人。
雖然還有許多問題急待解決,大家還是樂見其成。不管是對大少爺還是對蘇卿恬,他們都有信心。
這一日,春香拿著一本賬本走向蘇卿恬。
她正坐在院子中剝蒜頭,看見了春香,忙拉開了一張凳子讓她坐下。
“喏,這是白管事要我交給大少爺的,我看直接交給你就成了。”
蘇卿恬並不在意對方調侃的語氣,她接過賬本翻看了兩頁,問道:“這是什麼?”
“這本子記錄了大少爺和咱們幾個下人的月錢,他之前雖然不在,許夫人還是會每個月都撥給他一份錢,白管事信得過,於是那些錢就暫時由他保管了,現在人回來啦,也確定不會到處漂了,總得物歸原主。”說完,春香還調皮地沖她眨了眨眼。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看了,大少爺既然信得過白管事,何必仔細察看。”
“我看你是懶得翻吧!”
蘇卿恬但笑不語。
“你出去了一趟,臉上的表情倒是多了。”
“春香,你要是閑得發慌就幫我剝了這些蒜子,待會兒五叔做菜要用。”
“你就是天生勞碌命,這種事還需要你親自幹?就不怕大少爺心疼?”
“又不是什麼粗重活兒。”她邊說邊將一粒蒜子遞到春香面前:“喏,快幫忙,不然等著餓肚子吧。”
“你就會差遣我,唉……苦命啊。”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低下頭認認真真地剝了起來。
“那些錢現在拿出來也沒有用武之地。”蘇卿恬頓了頓,繼續說道:“不如還是暫時放在白管事那邊。”
“你都這樣說了,我想大少爺一定不會反駁!”
蘇卿恬在許府忙得不可開交,許溢寒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