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你不是說凡事都聽我的嗎?”蘇卿恬一臉正色道。
“好吧,我聽你的,你說得對,留著那些人確實不好,一來對酒樓沒有什麼益處,二來還隨時監控著我和你。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擔心你又……”
“溢寒,我向你保證,卿恬下次絕不隱瞞自己的想法,凡是有可能危害到你我的人,我都不會心存憐憫。”
“好!”許溢寒重重地點了點頭。
“二少爺的事呢?”
“我堂二弟?他暫時被關押在牢裡,你身子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吃了飯帶你去見他,要是覺得心裡不安,我會和你一同道歉,畢竟我也有錯,若不是為了我……”
“現在,大少爺的事就是蘇卿恬的事,溢寒別再責怪自己。”
“卿恬!”許溢寒喜不自禁:“你的意思是……”
蘇卿恬堅定道:“溢寒,只要你不拋棄我,蘇卿恬不會離開你。”
許玉恆正喝著茶呢,一個獄卒忽然走過來低頭抱拳,恭聲道:“許公子,外面有人要見你。”
“我三弟他們嗎?”許玉恆皺了皺眉:“今天早上不是已經來過了麼?”
“不是,是一位公子和一位姑娘,那位公子說是你的大哥。”
他握住茶杯的手驀地一頓,隨即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讓他們進來吧。”
“是。”
獄卒出去叫人,許玉恆則伸手撣去衣服上的灰塵——到底是暗無天日的牢房,打掃得再怎麼幹淨也免不了弄髒衣裳,他一向有些潔癖,能夠忍著性子在這兒住了兩天,已經算是難事。
獄卒將人領進之後,二話不說便調頭走了,還識趣地給其他看守的人使了個眼色,牢地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許玉恆沒有站起來迎接,他依舊坐在專屬的牢房裡,知府給他配了一桌一椅,都是上好的檀香木,桌上放著一個精緻的紫砂壺,他自己則拿著一隻同樣名貴的茶杯,看到他們,只微微一笑,面容不見絲毫憔悴,倒是下巴長了不少胡茬,與他平時裡幹淨斯文的形象略有些出入。
“二少爺,看來你在牢房也過得有滋有味。”蘇卿恬的聲音並無起伏,不認識她的人必定會以為她這句話是暗諷,但接觸多了,你就會發現,她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許溢寒和許玉恆都領教過了。
“與我在外面相比如何?”
“只是相對而言,起碼我不會心存愧疚。”
許玉恆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蘇卿恬會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當初“交易”的時候他就說了,蘇卿恬只負責搞定劉義財,其餘雜事由他收拾,包括那個老奸巨猾的洛成泰。
他之前確實想過蘇卿恬會來探望自己,但估計只是陪著他堂大哥許溢寒來的,兩人現在是什麼關系,一目瞭然,他還沒蠢到一無所知。
“傷好些了嗎?”
“喔,好多了。”
許溢寒不著痕跡地將蘇卿恬撥到身後:“二弟,這件事你沒告訴老太爺嗎?”
許玉恆冷笑了一聲:“我要是沒告訴他,府裡估計早已鬧得雞飛狗跳。”
“那他怎麼說?”
“一人做事一人擔,他答應幫我收拾爛攤子,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難道二少爺認為,官府會將你押送京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