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停吸氣呼氣,似乎在努力吸進這柱香散發出來的煙氣。
等香燒完之後,女子從床上下來,這時才發現,她赤著一雙形狀好看的玉足,每走一步,彷彿都像是扶風弱柳,體態柔軟婀娜,勝似遊蛇。
甫一低頭,藏在耳後的一對銀飾耳環就此墜於雙肩,而光潔飽滿的額頭為她神秘的面容更增一份隱秘,單看輪廓就知道這是一名容貌不俗的美人,而她臉上的面紗則為觀看的人擴大了想象空間,任他們天馬行空,說是天仙下凡也不為過。
一刻鐘後,女子坐回床上。外面有人推門而進,一個身材矮胖的男子伏地跪在女子面前,低聲說道:“王女,我們已經照你說的去辦,不過現在仍收效甚微。”
“這很正常。”
女子開口,聲音宛如黃鶯出谷、鳴鳥啾啾。
“那我們該怎麼辦?”
“自然是繼續給他們找麻煩。許家家業那麼大,一點小麻煩還不足以引起他們的重視,可一旦麻煩大了,他們想要收拾也都遲了。”
“王女,這樣真的能夠令姓許那小子交出諸武嗎?”
“蠢。”被稱為“王女”的女子輕輕從口中吐出這麼個字。
“諸武一個人還不足以和我們作對。”
“那王女你的意思是……”
女子挑了挑眉,一舉一動似乎都風情萬種:“中原人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斬草除根,如果只揪出諸武一人,對我們西域靈蛇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
“這麼說你還不明白嗎?”
男子單手撐起一邊的膝蓋,左腳仍跪著,恭聲道:“我明白了,那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給許家找麻煩是嗎?”
“沒錯,許溢寒太重情義,哪怕表面上和許家斷絕了關系,但只要他身上還流著許家的血,他就不會對許家不管不顧。”
“屬下明白了。”
說完,男子站起來慢慢後退。直到客棧的門被關上,放假吧裡面又恢複了安靜。王女靜靜看著眼前已經燃燒殆盡的那一柱香,不知不覺合上了雙眼。
她對許溢寒的第一印象就是粗獷,身上帶著濃厚的江湖之氣,且屬於有勇無謀那一類。但沒想到他竟敢瞞著自己帶走諸武,還要她費盡心思才查出人躲在哪裡。雖然之前就已猜到他有可能將人藏在秋風堂,可她還真沒想過他敢這麼做。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只是秋風堂堂主身邊的一個副手,卻沒想到他竟有這麼大的話事權,要不是現在已經清楚地知道這一切,她恐怕還要被他過於憨厚的外在所欺騙。
真是出乎她的意料,看來她以後還需學學怎麼看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個道理她也不是第一次領會了。
大少爺已經好久沒來了。
蘇卿恬這段時間常常坐在庭院中發呆,她時不時抬頭往上看,好像想從房樑上面看到些什麼。
阿福忙完了就過來陪她坐坐,兩人說一些話,或是泡杯茶握在手中,哪怕喝不了多少,也頗有些情趣。
可惜蘇卿恬欣賞不來這樣的情趣,她見無事可做,便乖乖地跑回帳房幫孫先生做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