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妹妹的兒子,深得妹妹教導,如今在玩弄權術之上,儼然已經爐火純青。
若是之前皇上對於鈺王的怒火只有五分的話,那麼此時此刻,心中只怕對這個兒子開始心存猜疑了!
什麼叫在軍中將士對鈺王忠心耿耿,什麼叫百姓對鈺王贊譽有加,這兩條,哪一條不是犯了皇上的禁忌。
在皇上的心中,軍中將士只能對他這個天子忠心,而百姓心中的神話,也只能是他一人而已。
帝王的猜疑究竟有多麼的可怕,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畢竟,當年的麟太子……
洛陽王的綿裡藏針,左丞相看出來了,秦禦史又怎會看不出來,當下急急想要再次開口:“皇上,鈺王殿下絕非……”
“秦禦史,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朕自會查明,你無需多言!”
不等他的話說完,就聽大梁帝冷聲打斷了他,轉而開口道:“立即下旨,傳召鈺王進京。”
“皇上!”聞言,不僅是秦禦史,一旁的才上任的兵部尚書林旭澤亦是急忙開口:“皇上,鈺王殿下如今正在帶領著五萬新兵前往北漠的路上,如果在這個時候召回……”
“林尚書此言未免太過多慮了,難道沒有了鈺王殿下,那五萬新兵就沒有人認識去北漠的路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向在朝廷之上沉默寡言的祁太師忽然開口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那五萬新兵,在鈺王殿下的心中,比皇上的聖旨都更加重要不成?”
“祁太師此言何意?下官只是……”林旭澤一臉氣結地盯著祁太師,哪裡不知道祁太師會如此絲毫不留情面地針對自己,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頂了他的女婿寧博揚的位置。
“好了!”
大梁帝冷冷打斷了眾人的爭執,威嚴地一掃下方眾人,沉聲說道:“溫公公,擬旨吧!”
“是!”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溫學坤答應一聲,上前磨墨。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一個侍衛匆匆走進了殿堂,跪倒在地稟報道:“皇上,鈺王殿下求見!”
“什麼?!”
“鈺王殿下?他不是已經渡過盧江,前往北漠了嗎?”
“就是,這皇上才要傳旨讓他回京,他卻這麼巧地就回來了?”
下方一眾文武大臣們頓時低聲議論道。
想對他們的不解,左丞相,祁太師和洛陽王三人則是相視一眼,各自的眼中都凝上了陰霾。
三人都是心思深沉之人,自然不會認為,鳳正宇在這個時候出現,會是巧合。
如此說來,莫非他們今日之事,早就在鳳正宇的意料之中,那麼,他這個時候出現,莫非,是有了破解之法,甚至,扭轉乾坤之法?
“來得正好,讓他進來。”
顯然,鳳正宇的突然出現,也在大梁帝的意料之外,在微怔了片刻之後,他斂去了所有的情緒,恢複了喜怒莫測的神色說到。
“傳鈺王殿下覲見!”溫學坤忙抬了抬嗓子,揚聲說道。
隨著細長的聲音落下,大殿之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隨即,一個渾身染滿了血色的身影由侍衛攙扶著出現。
彷彿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走到了殿堂之上,才堪堪走近,鳳正宇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嘶啞地說道:“兒臣,參見父皇。”
“老八,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受傷的……”雖說心中對這個兒子已經有了猜疑之色,但在看到他渾身鮮血的模樣,大梁帝卻依舊神色關切地問道,而後忙吩咐到:“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