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旁的護衛應聲上前,寧洛漓雙唇一抿,任憑兩人將自己擒住,依舊話語堅定地開口道:“我娘已經睡下了,你別吵她!”
這一回,不等寧尚書開口,祁竹君便嘆息一聲,開口說道:“你這孩子,怎的這般不懂事。老爺是雲姨娘的夫君,即便她睡下了,他要問幾句話,又有什麼不方便的,你何必一再阻攔,憑白惹怒了老爺?”
“我娘不若夫人勞心勞力,一向早睡養顏早,所以年輕貌美!”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所以寧洛漓恢複了之前的冷清,懶懶掀了掀眼皮說道。
“你……”祁竹君面容不由一扭,這寧洛漓話裡的意思,莫非是在說她容貌醜陋,年老色衰了?
寧尚書卻是沒有心思理會這方勾心鬥角,徑自在雲輕的房門前站定,沉聲叫到:“雲輕,開門!”
此時院落已然便重重護衛包圍,若是那賊人沒有離開,便是插翅,也難逃出尚書府。
院中彷彿瞬間靜了下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雲輕那清冷淡然的嗓音透過房門響起:“不知老爺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見房門並沒有應聲而開,寧尚書的面色更沉,“你開門,我有事情要問你!”
“有什麼事,老爺且說便是!”房間燈火驟亮,一隻纖細的手腕於窗紙上拂過,只是,房門依舊沒有開。
“開門!”寧尚書顯然失去了耐心,聲音陡然抬高,袖下的手已然緊握成拳,心中安定,若是房門再不開啟,便破門而入。
“老爺今日是一定要進門看個究竟了?”語畢,不等他開口,雲輕悠悠一嘆,“你,果然還是不信我!”
寧尚書身形一僵,面色變了幾變,再開口,聲音放緩了幾分,話語卻堅持依舊:“雲輕,我只是想進門和你說幾句話。”
“既然老爺堅持要進來,賤妾自當掃榻相迎!”隨著雲輕冷淡的話語落下,房門應聲而開。
看著立於門旁,躬身相迎的雲輕,寧尚書眼前一個恍惚,心中竟是有一個莫明的感覺,彷彿,他若是踏入房門這一步,從此便與面前的女子咫尺天涯。
艱難地勾起一個笑容,寧尚書眸光下意識避開了雲輕的眼:“你……還沒有睡?”
與此同時,祁竹君已然走上前來,面色關切地開口問道:“雲姨娘可是身子不適?為何面色有些不妥?”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屋內突然傳來一個物體落地的聲音。
“什麼人?給我滾出來!”寧尚書驀然色變,雙目噴火地一把推開了門旁的雲輕,沖入了房門。
一直冷眼看著這方的寧洛漓看到雲輕被推開,猛然一掙,便掙開了身後兩個護衛,急急上前扶起了她。
“我無事……”雲輕緩緩站起身,朝她搖了搖頭,淡淡掃過一旁面帶笑容的祁竹君。
見她看來,祁竹君眯了眯眼,才想說些什麼,便聽房中傳來一聲震天怒吼:“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賤人,看你們這次還不死?”聽著自己父親仿若要掀翻屋頂的怒吼聲,寧清婉得意一笑,面色狂喜地看向寧洛漓。
然而,下一瞬間,她面上的喜色便在聽到一個吞吞吐吐的聲音之後,凍結在臉上,扭曲出一個猙獰的角度。
“爹……”不過是畏畏縮縮膽怯十足的一句話,落入寧尚書三人的耳中,卻不亞於是平地驚雷。
“你,你……”寧尚書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兒子,嘴巴張張合合,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活了幾十年,竟是首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