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士玉也不客氣,坐下就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一口飲盡,一臉暢快。
“好酒,還是宮裡的酒有味道!”
“喝酒對身子沒好處,你這樣說,我也不會讓你把酒帶回家喝。”
李暮歌連自稱都換成了我,可見此刻心情相當不錯。
顏士玉聞言,遺憾地搖了搖頭,然後又滿上一杯,一口飲盡,隨後說道:“那臣今日可得多喝點兒,酒不能用手拎著回去,好歹也能用肚子裝回去。”
李暮歌被逗得哈哈一笑,覺得顏士玉真是個人才,擱現代也得是個玩抽象的。
顏士玉不懼被人嘲笑,連著喝了三杯才算解氣了。
“陛下喝得是水?”
撂下杯子,顏士玉看見李暮歌杯中白水,瞠目結舌,震驚非常。
“嗯,樓小太醫說了,喝酒傷身,少喝也比不上不喝。”
李暮歌以前喜歡吃,喜歡喝,美食能夠滿足她的慾望,讓她開心起來。
現在她開心的閾值高了不少,像是吃喝這一類,能帶給她的快樂少了許多。
她更喜歡看見國家在自己手裡變得越來越好,有種在玩經營遊戲的成就感,為了能讓這個沒有攻略的經營遊戲不至於翻車,李暮歌要確保自己身體健康,能活久一點兒。
她不打算成親,目前又沒有合適的繼承人,真要是死了,大莊瞬間土崩瓦解,一切就全完了。
“那臣也少喝兩口吧。”顏士玉說著,又喝了半杯,才真停了手,可見她說少喝兩口,是真兩口。
“你心裡有點兒數就成,心情不好別喝,容易喝多了,酗酒才是真傷身。”
李暮歌看了眼那被顏士玉放下的半杯酒,敏銳感知到顏士玉情緒不太對勁。
顏士玉苦笑一聲,她走到今日,早就學會了將情緒藏在心裡,自己慢慢消化,而不是顯露在外,被旁人所知。
大權在握的感覺確實非常好,只不過得就註定要付出。
“覃少卿問臣,趙詩是不是要回長寧了,沒想到訊息傳得這麼快,八字剛有一撇,覃家人就知道了。”
顏士玉非常懂說話的藝術,陳述一件事,可以是簡單的陳述,也可以是不著痕跡的上眼藥。
李暮歌嗯了一聲,沒有多言語。
顏士玉此話確實有針對覃家的嫌疑,但覃家的手確實伸得有些長了,吏部調任的文書還沒到趙詩本人手裡,覃家就知道了。
“趙詩此次立下大功,還有重樂,她們二人若是回長寧,恐怕會碰到熟悉的故人啊。”
顏士玉這是在告訴李暮歌,兩個死人重新現身,肯定會引來風言風語。
“趙詩和重樂皆是望水縣人,她們從未來過長寧,怎麼可能有故人在此?”
覃韻詩和昔日太子妃楊卿魚都已經死了。
李暮歌這話一出,基本上就定死了趙詩和重樂回長寧的事。
屆時誰敢冒出來當趙詩和重樂的故人,那就是想當李暮歌眼中的死人。